她是被渴醒的。
腦袋昏沉,沒有急著睜眼。
先是感受一下自己身在何地。
身下軟軟的,似乎躺在雲綢中,頭和脖頸高度適宜,整個人都很舒服。
確定不是被關在審訊室、看守所之類的地方,陳嘉才開始喘氣。
緩緩睜眼,慢慢坐起身。
這是一間很大的臥室,隻開了兩盞壁燈,昏黃幽暗。
身下的床很大,陳嘉掀開被子,發現自己隻穿了小衣和底褲,驚得她連忙摸索著檢查。
發覺沒有異樣後,放下心來,伸手去找燈的開關。
燈光大亮,才看清臥室的全貌。
陳設略簡單,但每一件都是精品,精雕細琢,給人一種低調的豪華感。
地板上鋪著地毯,找來找去,沒有找到她的鞋子,放眼望去,也沒有看到她的連衣裙。
“有人嗎?段延培,王八蛋!你給我出來!”陳嘉竭力的哀嚎著。
隻喊了一聲,門口就有了動靜,不一會兒,穿著綿綢睡衣的段延培走進來。
柔軟鬆垮的睡衣被高挺的身軀、蓬勃的胸肌、寬闊的雙肩撐出完美的曲線。
頭小肩寬,脖子修長,線條緊實,輪廓清晰,穿睡衣都穿出了貴氣感。
陳嘉吞咽口水,直愣愣的看著他邁著筆直的長腿走過來,
他似乎洗過澡,臉白淨的像被雨水衝刷過,二八油頭變得鬆軟垂順,服帖的蓋在額前,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俊秀。
“你找我?”這廝氣定神閒的走到床邊,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你綁我做什麼?”他現在這樣子太能蠱惑人心,陳嘉不敢拿正眼看他,用眼角餘光偷瞥他。
段延培坐到床邊,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問:“你覺得呢?”
“咱們都是人格健全的成年人,看待問題得全麵,不能往牛角尖裡鑽,曉得伐?”陳嘉太喜歡他順毛的樣子,不自覺的舔了下嘴唇。
段延培目光下移,幽幽的看了一眼吐出來的小粉舌和飽滿水潤的嫣唇。
一陣沉默。
陳嘉乾咳一聲:“我渴了。”
段延培站起身給她倒水。
臥室裡除了有床,有沙發,還有茶幾,上麵擺放著青花水壺,裝著溫度適宜的白開水。
一杯水不夠,陳嘉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好幾杯。
“幾點了?”她問。
“十一點一刻。”
才十一點多,看來她暈了沒多久就醒了,這體質,杠杠的。
“來,坐這兒。”陳嘉拍拍一側的位置,友好的說:“咱們今晚好好嘮嘮。”
她想了一下說:“明日是周末,你應該不用早起趕工吧?”
段延培秉持惜字如金的理念,緘口不言,徑直走過去床邊坐下,與她目光相接。
“你離我這麼遠做什麼?”陳嘉扯了扯他的袖子,委屈巴巴的望著他,心裡醞釀著該怎麼開口。
段延培沒她這麼多戲,短刀直入:“接頭我替你去,任務我替你做,你每天就在這裡待著,可以出屋,但不能出院子,需要什麼,告訴我,會有人送來。”
陳嘉捧著水杯,瞠目結舌。
這是正常人類的發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