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陳嘉窩在沙發上看書。
段延培開門進去,看到昏黃燈下的小人兒安安靜靜的等他回家,幸福感瞬間充盈了全身。
“你回來啦。”陳嘉聽到開門聲,循聲望去,伸開手衝著他撒嬌:“要抱抱。”
段延培微微笑著,三步並兩步走過去抱她,兩人在沙發上膩歪。
溫情脈脈間,他道:“我準備了些補品,明早讓吳媽燉上,給你調理身體。”
“嗯,不吃藥怎麼都行。”補品她可以接受,中藥就算了。
段延培凝望著她,漆黑的眼眸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意有所指的說:“是藥三分毒,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你不要吃,我以後會注意。”
陳嘉轉過臉,與他對視,明白他知道她買避孕藥的事了,在暗示她。
活在人的監視下,就是這麼不爽。
“好。”她應道。依偎在他懷裡,轉過身繼續看書。
段延培親親她,心裡陣陣苦澀。
她不願生下他的孩子,可他卻不敢探知原因,刨根究底得到一個殘忍的答案,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轉天,段延培一如既往的早起,晨練,上班。
陳嘉睡到自然醒,吃過早飯去花園裡散步。
溜達幾圈,無所事事的拿起看完的書,去段延培書房換新書。
“先生的書房是禁地,你不能進去。”阿香伸開手,攔在門口,目光咄咄的瞪她。
這是陳嘉第一次仔細打量阿香,發現阿香出奇的漂亮,杏臉桃腮,月眉星眼,就是電影明星也當得。
這麼漂亮的姑娘居然給彆人當傭人,這未免也太……陳嘉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匪夷,不符合常理。
“阿香姑娘,你是哪裡人?”
誒?阿香愣住,她故意挑釁,對方卻笑著問她是哪裡人,真怪。
“我是哪裡人,跟您好像沒關係吧?”
陳嘉不理會她的冷語,繼續問:“你跟了明軒很久了吧,在金陵的時候就在段府做事了吧?”
“跟了明軒很久了吧”這句話,讓阿香心花怒放,在她心裡,跟這個字,就是女人跟了男人那事兒。
陳嘉看著她莫名羞紅的臉,忸怩的神態,就明白她的敵意從何而來了。
心裡不禁感歎,段延培的桃花是真多,這開一朵,那開一朵,煩人。
阿香羞答答的說:“吳媽來的更久,我是三年前被戴局長派過來照顧先生衣食起居的。”
陳嘉不接茬,淡淡道:“這幾年,真是辛苦你和吳媽了。”
平靜的沒有波動的語氣。阿香沒得到想要的效果,悻悻的,有些失望。
睜著一雙如貓兒般嫵媚的雙瞳,直瞪瞪的看她。
野女人比她大六七歲,怎麼皮膚這麼白,這麼透,這麼鮮靈。
玉一般的麵孔上,湊近了看都沒有毛孔粗大斑點黑眼圈,即使素麵朝天,氣色也好到不可思議。
阿香眼裡充斥著嫉恨,不再滿足暗示,反正都得罪了,索性挑開了說。
“我和吳媽可不一樣!我是中美合作培訓班的學員,剛入學半個月,就被戴局長挑中了,他怕先生在金陵會寂寞,特意派我來貼身照顧。”
她怕眼前這個笨女人聽不懂,特意加重了“寂寞”和“貼身”兩個字。
這就說得通了。
原來是戴春風怕自己的好學生難以紓解,精心挑選一女子陪侍左右。
就跟古代皇上把美人兒賞賜給心腹大臣一個道理。
“戴先生真貼心。”陳嘉微笑著,不為所動。
阿香急的跺腳,這個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