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站站長室。
會議結束,段延培沒有停留,即刻乘坐火車,抵達上海,一臉肅穆的回到上海站。
“黨國這艘大船快要沉了。”
趙平原正拎起水壺給他倒茶,不料對方竟輕描淡寫的說出如此驚悚駭人的話,熱水險些灑在了手上。
“這才剛開始打……”話說到一半,趙平原驀地想起他的判斷很少出錯,心裡頓時惴惴不安起來。
段延培目光沉沉,“最多三年。”聲音透著淡淡悲涼之色。
趙平原驚呼:“您太悲觀了。”捧著茶壺的手都在抖。
“一群匪而已……”趙平原放下水壺,失魂落魄又難以置信的說:“數百萬正規軍,還打不過一群匪嗎?”
“一將無能,累死千軍。”段延培腦中浮現委座的奇葩操作,鄙夷不屑的冷笑。
趙平原不知道國防會議上發生了什麼,斟酌著道:“紅黨的戰略方針是以打促談,而不是以打奪權,如果真的勢均力敵,興許到那時,委座會願意坐下來談。”
“不是勢均力敵,而是打不過。”
趙平原被他的直言不諱嚇得冷汗直冒,從口袋裡抄起手帕,擦了擦額頭。
憤懣起身,段延培緊握拳頭,須臾,又鬆開,快步走向窗邊,遠望遼闊天際,神色陰鬱而落寞。
早在今年初的萊蕪戰役中,他就看出了國府的弊端,對這場內戰持懷疑態度。
仲夏,劉鄧大軍突破黃河防線,率主力挺進大彆山,這絕對是一個危險信號。
“一個國家不可能有兩個政權,到嘴的肉,沒人能忍住不吃。”段延培的聲音清冷低沉,微微帶著譏諷之意。
轉過身,看著一路陪自己走來的心腹下屬,拍拍對方的肩膀,一針見血道:“戰場上打不贏,談判桌都上不去。”
國府重點進攻受挫,已經完全暴露最高指揮官在軍事上的無能。
他這麼一說,趙平原也悲觀了,呆呆的問:“站長,那咱們怎麼辦?”現在投誠還來得及嗎?
段延培一臉平靜的道:“不沾是非,早做打算。”
趙平原咽了口唾沫,有點不確信的問:“您的意思是?”要開始擺爛了嗎?
“地球是圓的,人是活的。”
他沒有明說,但趙平原聽懂了。
趙平原老家遭過災,親人大多都不在了,對背井離鄉遠離故土,沒有太多負擔。
他慶幸道:“還好您有先見之明,咱的資產大多分布在港城、英美等地。”
段延培端起茶杯,戳飲一口,囑咐道:“各地的不動產,股權,工廠,該處理的處理,不要遺留。”
“這……會不會太早了。”趙平原麵露遲疑,想起那些好不容易置辦下的家業,心疼的嘴直歪歪。
段延培耐著性子給下屬解釋:“若真如我所言,越早越好,若發生奇跡,隻要還在位子上,那些東西早晚還會有的。”
趙平原連忙點頭稱是,是他一葉障目了。
這時,電訊科長李和年敲門進來。
李和年是臨澧班的,既是段延培的同學,也是他的下級。
“站長,紅匪的電台三天前動了!這是最新截獲的電文。”
段延培雙手環抱,依靠在桌前,問道:“是你之前掌握的那個?”
“對!”李和年難掩激動,把自己截獲的電文雙手遞給他。
“三天前,這個電台就開機了,對方動作很快,隻有半分鐘,我沒有找到確切位置,也沒能截獲電文,但規劃出了大致範圍,我在附近建立了一個監測點,就在昨天,它再次啟動,我不僅確定了具體位置,還截獲了電文,就等您回來了。”
段延培看了一眼電文,微微皺眉,臉色沉了下來。
“站長,怎麼了?”見他臉色差極了,趙平原向前一步,開口的同時用眼神詢問李和年。
李和年雙手一攤,表示自己很無辜。
段延培冷著臉說:“自己看吧。”
一頭霧水的接過電文,趙平原隻掃了一眼,就驚呼道:“紅匪怎麼知道潛影和舵手的代號?他們暴露了嗎?”
“兩組目前都是休眠狀態。”段延培聲音陰沉,道:“問題出現在我們內部。”
知道潛影、舵手的隻有他們三個,連毛局長都不曉得有這兩個電台小組的存在。
“我馬上去查。”趙平原麵色沉重,擦了一把冷汗。
說著,他就要燒毀電文,這個動作,立馬提醒了段延培,他轉頭看了一眼辦公桌,陷入沉思,幾乎是一瞬間,就想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
“不用查,就當從來沒有截獲過這個電文。”語氣輕淡卻不容置疑。
李和年一愣,隨即問道:“那鎖定的電台地址,要不要突擊……”
段延培撩起眼皮,掃他一眼,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就當你從來沒有截獲過這個電台,懂麼?”
趙平原趕緊給李和年遞了一個眼神,李和年不明其意,但百分百信任、崇拜、遵循自己的老同學,老上級。
“好的,站長,我知道了。”不僅知道了,還得回去捂緊幾個監測員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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