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一聽,猛地看向舅舅!
漲工資?
他果然還隱瞞了更離譜的事情!
李海江被姐姐當麵揭穿,臉色瞬間一白,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說。
“我……我那就是……就是高興,隨口說說……吹吹牛……”
“吹牛?!你那是吹牛嗎?!你那是騙人!丟人現眼!”
許母氣得胸口起伏。
“人家廠裡看你可憐,給你個看大門的工作,是讓你踏實乾,養家糊口!你倒好!工作還沒乾一天呢,就想著借錢擺闊!還敢吹這種沒邊兒的牛!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她越說越氣,指著李海江的鼻子罵了起來。
“我告訴你!李海江!這工作你要是還想乾,就給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去上班!要是還想著這些歪門邪道,趁早滾蛋!彆到時候乾不好被人攆出來,更丟人!這酒席,你想都彆想!沒錢!一分都沒有!趕緊給我回去!”
許母這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徹底把李海江給罵懵了。
他沒想到姐姐的反應會這麼激烈,一點情麵都不留。
他張了張嘴,還想辯解什麼,但看到姐姐那鐵青的臉色和外甥那冰冷的眼神,最終還是沒敢再說出口。
他悻悻地低下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嘟囔了一句。
“不借就不借嘛……發這麼大火乾嘛……”
說完,他也不敢再停留,灰溜溜地轉身,耷拉著腦袋,快步離開了院子,連頭都沒敢回。
看著舅舅狼狽離去的背影,許正和母親都沉默了下來。
許母依舊站在門口,胸口微微起伏,臉色鐵青,顯然被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氣得不輕。
她眼神複雜地望著弟弟離去的方向,有憤怒,有失望,更有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痛心。
許正看著母親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
他走上前,輕輕扶住母親的胳膊,低聲安慰。
“媽,您彆生氣了,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舅舅他……他就是那樣的人,狗改不了吃屎,您又不是不知道。”
許母緩緩轉過身,看著兒子,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聲音帶著疲憊和沙啞。
“唉,阿正啊,媽不是氣他,是恨鐵不成鋼啊!”
她搖了搖頭,語氣充滿了無力感。
“你說……他怎麼就……怎麼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呢?好不容易有個正經工作,能安安穩穩過日子了,他不說想著怎麼把工作乾好,怎麼把家撐起來,腦子裡就隻想著這些歪門邪道!借錢擺闊?吹牛騙人?他……他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媽,您消消氣。”
許正扶著母親往院裡走,讓她在堂屋門口的凳子上坐下。
“舅舅那人,虛榮心強,又好麵子,總想著一步登天,不勞而獲。這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您跟他生這氣,沒用。”
“我知道沒用……可我這心裡……就是堵得慌!”
許母拍著胸口,聲音帶著哽咽。
“你說……我們老李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玩意兒?我本以為他能有點出息……可你看看他現在!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麼不著調!我這當姐姐的……我這心裡……愧對爹媽啊!”
說著,她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