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死侍全都被清空,時間零中釋放十階刹那,難以想象的力量。
昂熱手握折刀觀察起周圍的情況,以免有漏網之魚出現。
源稚生抱著昏死過去的櫻坐在角落。
差點失去喜歡的女孩感覺一點都不好,那個瞬間他覺得自己的世界似乎都崩塌了般。
有很多事情,隻有真正經曆過,擁有那種痛徹心扉,仿佛踏進地獄又再次重生的感受,才能清晰意識到自己大腦深處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真傻。
源稚生自嘲的笑笑,從前自己既然不想失去櫻,又為什麼要把她推開呢?
他知道經曆過這件事,自己再也不會把櫻推開,或許可以在災難結束後向她告白。
試著讓漂亮的貼身助理變成女朋友怎麼樣?
那些美好的風景其實也可以兩個人去看。
犬山賀收拾好刀斜挎在身側,他神色有些陰沉,站在源稚生身邊好幾次張口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源稚生瞥見他的神情,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輕聲說,“犬山家主,有什麼不好的就說吧,到現在我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呢?”
“在我們上山的時候,山腳邊後勤補給點遭到襲擊,大家長乘坐的車被人裝了炸彈。”犬山賀聲音很沉,說出的每個字都相當艱難。
“還有很多死侍襲擊了那裡,大家長為了保護據點不被摧毀,駕車衝進死侍群和它們一起自爆而亡。”
“……你說什麼?”源稚生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大家長陣亡了……”犬山賀低聲重複,“我和校長翻開那片廢墟,找到的隻有一具被燒焦的屍體。”
源稚生痛苦地閉上眼。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他睜開眼睛,見到的是身穿褐色針織衫的中年男人站在遠處朝自己招手。
“要不要和我去東京?”
那是年輕的橘政宗,是他們在山中小鎮初次相遇的那天,源稚生東京夢開始的時候。
他張開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人搶先回答。
“我要去!”
源稚生偏過頭,看到的是十一歲的自己,穿著白色體恤和褐色中褲,汗水把被上半身的衣服浸濕。
他記得那時自己已經受夠了在這座小鎮重複無聊的工作,他是個有遠大誌向的人,就像小說裡的勇者期待著去到大城市打倒魔王。
“老爹……”源稚生痛苦呻吟,遍布烏雲的天空恰到好處的響起雷鳴,大雨滂沱。
他已經痛苦到麻木,分不清臉上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新任大家長的就任演講會在戰爭結束後召開,您是欽點的下一任大家長。”犬山賀站在雨中,昏暗的環境裡隻剩他一雙黃金瞳燭火般飄搖。
“但現在,還是讓我們先去結束這場戰爭吧。”
源稚生抬起頭,他把櫻護在懷裡免得女孩流血過多開始發燒。
“死了那麼多人,我們真的能贏嗎,就算戰爭結束一切也回不來了。”
犬山賀不知該怎麼說,今夜對源稚生的打擊的確太大。
檢查完沒有陷阱,昂熱從角落走來,看到源稚生坐在地麵頹敗的樣子。
他把玩起折刀,“所以你打算就這麼放棄了嗎?”
“不……”源稚生搖頭,“我隻是不知道還能怎麼做了。”
“這可真不像從前的你。”昂熱搖頭說,他不介意臨時進行說教,如果這樣能夠讓源稚生重新喚起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