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明白要完成這件事很難，可如果不能完成，耶夢加得是不會願意停下來的。
可自己做到這份上，哪裡還有什麼退路？
“明非，謝謝你。”楚子航回答，“替我也向江一說一聲抱歉。”
如果沒有兩位好兄弟，他現在應該已經登上通緝名單，往後和耶夢加得真的隻能過逃亡流浪的生活。
“都是兄弟，說什麼抱歉呢……”路明非在那邊回答道。
他抬起頭，不遠處是正在會議桌前的江一和弗拉梅爾，還有校董會的伊麗莎白。
弗拉梅爾正向著對麵桌前的幾人賠笑。
江一表情淡淡，他已經道歉過，年輕一輩的屠龍者們對他很信任沒有什麼異議。
現在是這些掌權者們之間的討論，生氣或多或少有一些，但比起情緒，更重要的是資源上交換。
也就是對於這件事如何才能讓步。
秘黨畢竟不是什麼純粹的暴力機構，對外的時候大多還是以合作為主。
這點在昂熱那個老暴力狂退休後，弗拉梅爾繼任更加明顯。
弗拉梅爾本人就不是什麼好戰派。
“混血種和龍類的戰爭持續千百年，誰都不能肯定，大地與山之王的真正目的！”
“龍類都擁有極高的智慧，它們是狡猾的、善於蠱惑人心，我很懷疑，你的學生就是被蠱惑了……”
江一聽著這位掌權者喋喋不休的說著，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
楚子航關掉手機，有了好兄弟們的幫忙，他身邊的人全都沒有受影響。
這讓他心中的愧疚稍微得到緩解些。
抬起頭就見到耶夢加得正靠在門框前望著自己。
“楚子航，如果談判崩了，我從此以後就要過上被追殺的生活。”耶夢加得平靜的說。
“你如果現在放棄，以你的身份還有恢複以前生活的機會。”
雖然很不願意，但她是真心的。
楚子航是一個人類，雖然他的身體已經不是。
但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有朋友、親人，因為他的行為，那些人全部都受到牽連。
回到以前的生活？
楚子航沉思起來，旋即他用平靜的語氣說，“回到以前那種慢慢腐朽的生活嗎？”
“？”
“我承認以前的生活的確很好，執行部的王牌、上市公司的繼承者，在無數人眼裡我是絕對完美的。”
“但是我不喜歡那種生活，我感覺到我的靈魂正在這種平靜裡腐爛。”
楚子航終於能夠說出他壓抑已久的心裡話。
是的，他現在已經做到這個地步，沒有再逃避和羞恥的必要了，索性把心中所想的一股腦全部說出來。
“隻有和你待在一起時，我才會覺得像是活過來一樣。”
耶夢加得聽著聽著耳根悄然蔓延起血紅色，她感到渾身都有些發燙，等意識到自己的狀況後又覺得震驚。
自己可是龍王啊！
龍王怎麼會有這樣的感受呢？
這家夥是不是最近學了什麼新的言靈，連龍王的精神都可以影響到。
楚子航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俯視著耶夢加得。
“你一直在問我喜歡的究竟是夏彌還是耶夢加得，那你呢？你喜歡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