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順著洞頂那狹窄的裂縫絲絲縷縷地漏進來，如銀色的絲線般，在蘇璃眼尾那鮮豔如血的朱雀胎記上鍍了層銀邊，那胎記仿佛被賦予了生命，隱隱散發著神秘的光澤。
林塵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抹暗紅的印記，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他右肩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滲血，那殷紅的血滴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可比起這鑽心的皮肉之痛，更讓他心焦如焚的是蘇璃欲言又止的模樣。
"黑淵盯上黑市？"他扯了扯染血的衣領，聲音像砂紙擦過鐵塊般粗糙刺耳，"老子昨天才砸了他們的地下拳場，今天就成導火索了？"
蘇璃的手指輕輕在他傷口上又撒了把藥粉，那股涼意瞬間襲來，涼得他猛地抽了下肩膀，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她掌心的骨玉碎片在月光下閃爍著幽光，緩緩重新凝結成半透明的菱形，映出洞外漸起的風聲，那風聲如鬼哭狼嚎般，讓人毛骨悚然："你當趙屠真有本事在黑市隻手遮天？
他不過是黑淵養的瘋狗。
他們要的不是你的命，是......"她指尖輕輕點了點他心口，"你係統裡的跨次元通道技術。"
林塵的瞳孔驟然收縮，
三天前他在廢棄武道館覺醒係統時，隻當是天上掉了塊餡餅——能召喚二次元角色，還能共享他們的能力。
可此刻聽蘇璃這麼說，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那玩意兒能打開彆的世界？"
"不止打開。"蘇璃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憂慮，"黑淵想用它把那些怪物......"
洞外突然傳來犬吠聲，那聲音尖銳而急促，仿佛是危險的信號。
蘇璃猛地拽著他撲向洞壁，常春藤編織的偽裝簌簌晃動。
山洞外，是一片雜亂的灌木叢，枝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遠處的山勢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林塵貼著潮濕的岩壁，那冰冷的觸感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聽見山腳下傳來粗啞的吼喝："給老子搜！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趙屠的聲音。
林塵的拳頭捏得哢哢響。
這個黑市霸主昨天還坐在拳場貴賓席，看手下把挑戰者的骨頭砸成渣，現在倒像條被踩了尾巴的瘋狗，帶著上百號人漫山遍野搜他。
"他封了所有出口，懸賞三百萬。"蘇璃貼著他耳朵，呼吸裡帶著艾草香，"現在整個黑市都在傳，說你殺了他親兒子。"
林塵冷笑。
趙屠那寶貝兒子昨天在拳場裡朝他吐口水，說要把他的骨頭熬成湯，結果被他用一招崩拳打斷了胸骨——這老東西倒會顛倒黑白。
"我要回去。"他突然開口，心中雖堅定，但也閃過一絲對危險的擔憂和對自己能力的不確定。
蘇璃的手指扣住他手腕："你瘋了？
趙屠帶了五十個持槍的手下，倉庫裡還有他養的......"
"白羽還在倉庫。"林塵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他昨天幫我引開追兵，現在紅蓮還昏迷著。"
蘇璃的睫毛顫了顫。
她當然知道白羽——那個總縮在黑市角落賣情報的瘦高個，誰都以為他貪得無厭，可昨晚要不是他往趙屠的酒裡下了迷藥，林塵根本逃不出拳場。
"你打不過。"她咬著唇，眼中滿是擔憂，"就算你能召喚......"
"所以需要騙。"林塵扯下肩頭的破布，露出左臂猙獰的"武"字刺青，"係統每天能召喚三次，我用一次召喚黑崎一護，模仿他的靈壓。
趙屠那老東西懂個屁的次元能量，肯定會追著假線索跑。"
蘇璃盯著他泛紅的眼睛，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卻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感："你這脾氣，倒真像......"她沒說完，轉身從腰間摸出個青銅鈴鐺，"拿著，這是陰陽家的隱息鈴，能屏蔽普通感知。"
林塵把鈴鐺塞進褲兜，掌心貼著係統界麵——那是隻有他能看見的藍色光屏，上麵漂浮著《死神》《進擊的巨人》《鬼滅之刃》的圖標，每個圖標旁都標著"人氣值"。
他咬了咬牙，點下黑崎一護的圖標。
劇痛從太陽穴炸開，仿佛有無數根針在腦中猛刺。
林塵踉蹌兩步，眼前閃過斬月的刀光，那刀光耀眼奪目，耳邊響起一護的怒吼："這靈壓，可彆給老子丟臉啊！"
洞外的犬吠突然變了調。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趙屠的手下，他們舉著探照燈往山頂跑，邊跑邊喊："老大！
那邊有強能量反應！"
趙屠眯起眼。
他胸口的傷疤突然發燙——那是十年前被黑淵的人烙下的標記。"追！"他抽出腰間的開山刀，"要是那小子敢耍老子......"
林塵看著探照燈的光束往山頂聚攏，衝蘇璃打了個手勢。
兩人貓著腰穿過野薔薇叢，那帶刺的薔薇劃破了他們的衣服，血腥味引來了幾隻夜鴉，撲棱棱掠過他們頭頂，那翅膀扇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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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就在黑市最西邊，鐵皮門被焊死了一半。
林塵踹開個缺口鑽進去，一股濃烈的黴味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讓人作嘔。
倉庫內部一片雜亂，貨物東倒西歪地堆放著，角落裡堆滿了破舊的箱子和雜物。
他借著月光看見牆角蜷縮著個人影，懷裡還抱著個女孩——是白羽，他左臉腫得像發麵饅頭，右手卻死死攥著把生鏽的改錐，護在紅蓮頸側。
"林...哥？"白羽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就知道你會來......"
紅蓮的額頭燙得嚇人。
林塵摸了摸她的脈搏，鬆了口氣——隻是昏迷，沒傷到要害。
他把紅蓮背在背上，衝白羽點頭："走。"
可剛走到門口，探照燈的光束突然從四麵八方照過來。
趙屠的笑聲像破風箱："小兔崽子，當老子是傻子？"他踩著滿地碎玻璃走過來，開山刀上還滴著血，那血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老子讓人查了，山頂根本沒活人。"
林塵把紅蓮往白羽懷裡一塞，反手召喚出利威爾的圖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