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梧桐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那聲音仿佛是黑暗中的低語,林塵已經將信封裡的信紙展開。
眼前的宣紙泛著柔和的淡黃光澤,上麵的字跡力透紙背,分明是用狼毫飽蘸濃墨寫就:"三日後子時,廢棄古寺後殿,《九陽真經》現。"末尾沒有署名,卻在"經"字右下角壓著半枚暗紅印記——和信封上的圖騰如出一轍,像是某種凶獸的爪印,在清冷的月光下,那爪印泛著詭異的腥氣,仿佛隱藏著無儘的秘密。
"林教練?"
身後突然響起的女聲,宛如夜梟的啼鳴,讓林塵手腕微顫,九節鞭幾乎要抽出去。
他旋身看見蘇璃站在武館門口,月白旗袍裹著纖細腰肢,宛如夜空中的仙子。
右眼的朱雀胎記在夜色裡泛著淡金,像是被月光點燃的火焰,懷裡抱著個雕花檀木匣,檀木匣上的花紋在月光下隱隱散發著神秘的光澤。
"你怎麼來了?"林塵收了鞭,指節無意識摩挲著左臂發燙的刺青,那刺青在他的觸摸下,仿佛有了生命,微微跳動。
他記得蘇璃從不夜訪,上回見麵還是三天前在夜市吃餛飩,她用骨玉替他擋了黑淵刺客的淬毒飛針。
當時,那骨玉在飛針的撞擊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敲響了命運的警鐘。
蘇璃沒回答,目光落在他手裡的信紙:"這種消息,十有八九是陷阱。"她的聲音像浸了寒潭水,冰冷而又清晰,在寂靜的夜裡回蕩。"上回青竹觀的《太玄經》拍賣,去了十七個古武門的人,回來時隻剩半具屍體。"
林塵喉結動了動。
他當然知道風險——最近三個月,江湖上突然冒出名目繁多的"秘籍現世"消息,每次都伴隨著血案。
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那血腥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栗。
可他捏著信紙的手指發緊,淬體境第二重卡了整整半年,父親被黑幫亂棍打死的畫麵總在深夜啃噬他的神經。
每到夜晚,那淒慘的場景就會如噩夢般浮現,讓他的內心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若能拿到《九陽真經》......
"我必須試試。"他抬頭時目光灼人,仿佛燃燒的火焰,"黑淵的人上個月已經滲透到江城三中,再拖下去......"
蘇璃的指尖輕輕按在他手背。
她的手涼得驚人,仿佛一塊千年寒冰,卻讓林塵左臂的刺青突然灼痛起來:"要去的話,帶上這個。"她打開檀木匣,裡麵躺著塊半指厚的骨玉,表麵浮著暗紅紋路,那紋路如同蜿蜒的蛇,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陰陽家的護命符,能替你擋三次致命傷。"
林塵盯著骨玉看了三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知道什麼?"
蘇璃的睫毛顫了顫,朱雀胎記在月光下泛起漣漪,仿佛平靜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我隻知道......"她抽回手,轉身時旗袍下擺掃過青石板,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三日後的古寺,不止有秘籍。"
第二日清晨,林塵背著九節鞭出發時,臂彎裡多了個布包——蘇璃硬塞的,說是"路上吃的桂花糕"。
山風卷著晨霧往領口鑽,那霧氣冰冷潮濕,如同冰冷的手指,滑過他的肌膚。
他走在青石小徑上,鞋底碾碎的露珠裡泛著血絲,那血絲在清晨的微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朋友,借個火?"
沙啞的男聲從樹後傳來時,林塵的九節鞭已經抖開半尺。
他轉頭看見個穿靛青短打的男人倚在老槐樹上,腰間掛著柄裹滿粗布的劍,發梢沾著露水,笑起來像隻偷到魚的貓:"彆緊張,在下夏川,追批毛賊到這兒,見你走得急,想著是不是同路。"
林塵沒答話,九節鞭在掌心轉了個花。
他能聞出對方身上的血腥氣——不是普通毛賊,倒像是剛從血堆裡滾過。
那血腥氣刺鼻難聞,仿佛來自地獄的氣息。
"試試?"夏川突然拔劍,粗布裂開的瞬間,寒芒刺得林塵眯眼。
那劍薄如蟬翼,劍身刻著半朵殘梅,在晨光中閃爍著清冷的光芒。"我追的人拿了楚家的東西,你若也是衝古寺去......"
話音未落,劍光已經到了麵門。
林塵旋身側避,九節鞭纏上劍身的刹那,腕骨傳來劇痛——這劍竟輕得離譜!
他借勢甩鞭,夏川卻像片葉子似的飄到樹頂,劍尖挑起片楓葉:"淬體境第二重?
不錯了。"
"你......"
"我夏川最佩服能打又能扛的。"夏川躍下來,把劍往腰裡一插,笑得灑脫,"那批毛賊和楚家的人都盯著古寺,不如搭個伴?
我護你左,你守我右。"
林塵盯著他腰間的殘梅劍看了會兒,突然咧嘴:"成。"
古寺的斷牆在暮色裡像頭趴伏的野獸,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周圍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仿佛時間在這裡停滯了千年。
林塵和夏川貓在野薔薇叢後時,已經看見二十多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守在山門,為首的是個穿月白長衫的青年,指尖轉著枚翡翠扳指——楚雲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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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誰敢動《九陽真經》,就是跟我楚家過不去。"楚雲飛的聲音像浸了冰碴子,冰冷而又威嚴,目光掃過人群時,幾個縮在角落的江湖客立刻低下了頭。
林塵捏緊九節鞭。
他聽過楚家的事——百年古武世家,表麵做著藥材生意,背地裡卻和黑淵有說不清的往來。
上回在碼頭截黑淵的貨,他親眼看見楚家的船替對方運過箱籠。
"楚少這是要獨吞?"夏川壓低聲音,拇指摩挲著劍柄,那劍柄在他的摩挲下,仿佛有了溫度。"我可聽說《九陽真經》是無主之物......"
"放屁!"楚雲飛突然甩袖,塊碎磚從他掌心飛出,"啪"地砸在夏川腳邊,那聲音在寂靜的古寺裡格外響亮。"誰說是無主?
我楚家找了它二十年!"
林塵往前跨了一步。
他能感覺到左臂的刺青在發燙,像有團火要燒穿皮膚。
山風卷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間的九節鞭:"楚家拿它做什麼?
給你們練陰毒的《九幽冥功》?"
楚雲飛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盯著林塵臂上的"武"字刺青,嘴角扯出冷笑:"林教練倒是管得寬。
你父親當年替黑幫當拳師時,怎麼沒見你這麼正義?"
"你說什麼?"林塵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擂鼓似的撞著胸腔。
父親被亂棍打死那天,他躲在巷口的紙箱裡,看見帶頭的人手腕上戴著翡翠扳指——和楚雲飛手上那枚,一模一樣。
"叮——"
金屬交擊聲劃破僵局。
黑淵的刺客從房梁躍下時,手裡的淬毒短刃正砍在楚雲飛的翡翠扳指上。
林塵看見七八個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來,為首的臉上紋著黑淵特有的漩渦圖騰。
"卑鄙!"楚雲飛怒喝,揮袖震飛刺客,那袖風帶起一陣塵土。"給我殺!"
混亂中,林塵扯了夏川一把:"去後殿!"他默念係統指令,雷獅的力量如電流般竄遍全身——金色雷光在指尖躍動,速度快得帶起殘影。
他撞開兩個攔路的黑衣人,九節鞭抽斷後殿的鎖,破門而入的瞬間,黴味混著檀香撲麵而來,那味道濃鬱而又複雜,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密室中央的石桌上,擺著本裹著黃絹的書。
林塵扯下黃絹的刹那,心沉到了穀底——泛黃的紙頁上,連個墨點都沒有。
"檢測到宿主突破淬體境第三重。"係統的機械音突然響起,"最終試煉觸發:以《九陽真經》為引,喚醒體內武神血脈。"
"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