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的指尖剛觸碰到嶽山遞來的玉佩，掌心便傳來細密如針芒般的灼痛，那尖銳的痛感瞬間傳遍整個手掌。
那枚青灰色玉牌上的符文像活了似的，在清冷的月光下泛出幽藍微光，散發著絲絲寒意，竟順著他的脈絡往胳膊裡鑽，如同冰冷的蟲子在經脈中蠕動。
他瞳孔驟縮，正要抽手，卻見嶽山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精芒，那精芒如同寒夜中的流星，轉瞬即逝：“莫慌，這是楚家血脈與玉牌的共鳴。”
“楚家？”蘇璃突然出聲，她的骨玉在掌心泛起幽紅，那幽紅的光芒如同跳動的火焰，帶著一絲神秘，“楚家世代守的是昆侖墟的禁脈，這玉牌……”話未說完，山穀裡陡然響起破風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如同惡鬼的咆哮。
三支淬毒的柳葉鏢呈品字形破空而來，目標直指林塵手中的玉牌。
飛鏢劃破空氣的聲音如同利刃切割綢緞，帶著死亡的氣息。
林塵左臂“武”字刺青瞬間發燙，好似被火炭灼燒，身體先於意識動了——他屈肘護胸，右掌如刀劈向最近的飛鏢，腕間青筋暴起，那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竟生生將三寸精鐵鏢劈成兩截，清脆的斷裂聲在山穀中回蕩。
“黑淵的‘追魂七式’。”嶽山冷笑一聲，那冷笑中帶著一絲不屑，枯瘦的手掌突然暴起，掌風裹著罡氣掃向另外兩支飛鏢。
掌風呼嘯而過，如同狂風過境。
金屬碰撞聲炸響，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開，飛鏢被震得釘入旁邊的岩石，尾部還在簌簌顫動，好似一隻受傷的蟲子在掙紮。
“走！”嶽山扯住林塵的胳膊，足尖點地往山穀深處掠去。
他們在逃跑過程中，周圍的環境逐漸發生變化，原本開闊的山穀變得狹窄起來，兩側的山石如同一堵堵高牆，將他們夾在中間。
腳下的小路崎嶇不平，石子硌得腳底生疼。
蘇璃與夏川緊跟其後，夏川抽出腰間軟劍護在兩人身側：“老嶽頭，你早料到他們會追？”
“黑淵的狗鼻子比狼還靈。”嶽山頭也不回，“前麵三百步有處隱穴，撐過這波再說。”
林塵注意到嶽山的腳步雖快，卻始終護著他的左側——那是他方才與楚雲飛激戰時被劃傷的位置。
這個細節讓他眉峰微挑，對嶽山的懷疑又深了幾分。
隱穴入口被藤蔓遮得嚴絲合縫，那藤蔓如同綠色的蟒蛇，纏繞在洞口。
嶽山拍了拍岩壁上的青銅獸首，石屑簌簌落下，露出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眾人魚貫而入，林塵剛進去便被洞內景象震住——四壁刻滿了青銅色的武道圖，有拳印、掌紋，甚至還有一道半人高的劍痕，劍氣似乎還凝在石中，割得他麵門生疼，那疼痛如同鋒利的刀片在臉上劃過。
“這是……”蘇璃的骨玉突然劇烈震顫，她右眼的朱雀胎記泛起紅光，如同燃燒的火焰，“九陽陣紋？我在陰陽家古籍裡見過殘篇，說是能溝通天地元氣的上古殺陣。”
嶽山走到最深處的岩壁前，掌心按在一道蜿蜒的紋路中央：“不錯，這是楚家守了八百年的‘九陽聚元陣’。當年我太爺爺跟著老武神闖蕩時，在昆侖墟得了半本《九陽真經》，就是為了今天。”他轉身看向林塵懷中鼓起的布包，“你們方才搶的那本，不過是引子。”
林塵的手按在《九陽真經》上，指節捏得發白，那指節泛白的模樣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引子？嶽老，你繞了這麼大圈子，到底圖什麼？”
“圖楚家從旁支變主脈，圖這天下武道再分高下！”嶽山的聲音突然拔高，眼底閃過狂熱，那狂熱的眼神如同燃燒的火焰，“當年楚家主脈為了獨吞九陽秘辛，把我太爺爺打成叛徒逐出家門。現在主脈的小子指楚雲飛）還在做著‘古武正統’的美夢，可他不知道——真正的九陽之源，在這陣法底下！”
話音未落，林塵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那跳動的感覺如同有小錘子在敲擊。
他默念係統指令，眼前浮現出淡藍色的探查界麵——這是方才借用《進擊的巨人》利威爾兵長的“立體機動感知”能力。
在他的視野裡，陣法核心處有團暗金色光團，正以極快的速度吸收著周圍的天地元氣，光團中心還隱約有個旋轉的漩渦。
那光團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同溫暖的太陽。
“那是……”蘇璃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骨玉上的紋路突然扭曲成詭異的形狀，那形狀如同扭曲的蛇，“小心！這能量波動和黑淵的邪功很像，我爺爺說過，強行吸收會……”
“會爆體而亡？”嶽山嗤笑一聲，“小丫頭片子懂什麼？這是老武神當年留下的武道真意，黑淵那些歪門邪道不過是偷學了皮毛。”他轉向林塵，“林教練，你身上的武神血脈要是覺醒了，彆說吸收這點能量，就算把整個陣法吞了，也不過是補補元氣。”
林塵的呼吸陡然一滯，那呼吸的停頓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他左臂的刺青又開始灼燒，係統界麵上“武神血脈覺醒度”的進度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6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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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他獲得係統以來，進度條第一次主動增長。
“試試。”他突然開口，解開《九陽真經》的布包。
泛黃的紙頁剛展開，洞內的陣法紋路便泛起金光，與經書上的朱砂批注一一對應。
那金光如同流動的液體，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蘇璃想攔，卻見林塵衝她搖頭：“我能感覺到，這經和我……有聯係。”
當他將經書按在岩壁的陣眼上時，整座山洞都震顫起來。
金紅兩色的光流順著紋路遊走，像活了的火龍般在洞內盤旋。
那光流散發著熾熱的溫度，烤得人皮膚發燙。
林塵隻覺有股熱流從腳底竄起，直衝百會穴——那是《九陽真經》裡描述的“大日金輪”境界，可他明明才淬體境第七重！
“成了！”嶽山狂喜，“九陽陣開，元氣歸位——”
“歸你娘的位！”
暴喝聲炸響，山洞入口的藤蔓被劍氣絞得粉碎。
那劍氣如同鋒利的刀刃，將藤蔓瞬間切斷。
楚雲飛提著玄鐵重劍衝進來，劍尖直指嶽山咽喉：“嶽叔公！你私通外賊，偷開家族禁陣，當楚家的家法是擺設？”他額角青筋暴起，顯然一路追來用了全力，衣袍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