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他抄起地上的鐵棍砸向白無常，卻被對方反手扣住手腕。
白無常的指甲刺進他動脈，鮮血濺在李寒煙臉上："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救她？"他歪頭露出森白牙齒，"黑淵的異化液早融進她骨髓了，現在就算送她去醫院......"
"住口！"李寒煙突然撲上去，用牙齒咬住白無常的手腕。
白無常痛得甩她，她卻像塊膏藥貼死不放，直到滿嘴是血才鬆口："哥，跑！"她轉向墨青，眼睛亮得驚人，"我聽見他們說，隻要你帶著鑰匙離開，他們就不會追......"
墨青的鐵棍"當啷"落地。
他望著妹妹臉上的血，望著她後頸滲出的淡紫色異化紋路，突然轉身衝向實驗室後門。
李寒煙望著他的背影笑了，笑聲混著咳嗽："哥，我就知道你會聽我的......"
白無常的指甲刺穿了她的心臟。
林塵的止戈劍破鞘而出時，嶽山已經踹開了通風口。
兩人像兩道黑影撲進實驗室，林塵的劍風卷碎了白無常的毒囊，嶽山的短刃擦著白無常耳際釘進牆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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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煙軟軟地倒在林塵懷裡，她的血浸透了他腰腹的傷口，疼得他倒抽冷氣，卻不敢動半分——小姑娘的手指正攥著他的衣角，力氣小得像片葉子。
"疼......"她仰起臉，睫毛上沾著血珠，"但我不後悔......"她的目光穿過林塵，落在實驗室牆上的自毀倒計時上——紅色數字正跳到0059，"哥......逃遠了嗎？"
"逃遠了。"林塵撒謊，手按在她後背的傷口上試圖止血，卻摸到一片黏膩的溫熱，"他帶著鑰匙，早就跑遠了。"
李寒煙笑了，眼皮慢慢合上："那......那我可以睡了嗎？"
"不行！"林塵吼道，聲音在實驗室裡撞出回音。
他能感覺到她的體溫正快速流失，像塊冰在他懷裡融化，"寒煙，看著我！
你不是說要等病好了吃奶油蛋糕嗎？
我讓人買，買十個......"
"林......塵？"她突然睜開眼，眼神卻散了，"蘇璃姐姐......要......要好好對她......"
最後一個字消散在空氣裡時，實驗室的自毀警報開始尖嘯。
嶽山拽住林塵的衣領往門外拖："走！
倒計時到了！"林塵抱著李寒煙的手在發抖，止戈劍的劍鳴變成嗚咽。
他瞥見白無常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濃煙裡，隻留下地上那灘黑血，像朵開敗的花。
他們衝出實驗室時，身後傳來轟然巨響。
林塵望著懷裡逐漸冷去的身體，突然低頭咬住嘴唇——血腥味混著眼淚，比管道裡的更濃。
嶽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墨青在巷口等，帶著醫療包。"
林塵沒答話。
他摸了摸懷裡的檔案袋，七把鑰匙的線索還在。
月光重新灑下來，照見李寒煙嘴角的血，像朵開在雪地裡的紅梅。
遠處傳來警笛聲。
林塵望著逐漸逼近的車燈，把李寒煙輕輕放進嶽山懷裡。
他摸出通訊器，蘇璃的聲音帶著哭腔："你們在哪？
方正說古籍庫的鑰匙......"
"回據點。"林塵打斷她，手指擦過李寒煙冰涼的手背，"告訴方正，我帶了東西給他。"
他轉身走向巷口時，風掀起衣角，露出腰腹滲血的繃帶。
止戈劍在劍鞘裡輕鳴，像在應和他胸腔裡翻湧的血——這一次，他要讓黑淵的每一個凶手，都嘗到比毒霧更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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