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感覺喉嚨發甜。
他能聽見係統在識海裡像敲鐘一樣的提示：【宿主血脈共鳴度73，武神領域冷卻剩餘12秒】。
腐毒順著經脈往上爬，左肩的傷口已經腫成青紫色，但他反而笑了——阿茲莫丹的觸須網慢了半拍，黑蟲群的攻勢出現了破綻，這是他們從戰鬥開始後第一次掌握主動權。
“老家夥，嘗嘗老子的拳頭！”林塵大喝一聲，左腿猛地蹬地。
碎石在腳下炸成粉末，他整個人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射向阿茲莫丹。
左手的“武”字刺青燙得幾乎要穿透皮膚，金光順著手臂爬上拳頭——這是他融合了《死神》裡更木劍八的“無刀流”和自身八極拳的殺招，專門用來破防的“崩山擊”。
阿茲莫丹的骨杖終於沒能及時抬起來。
林塵的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胸口，骨頭碎裂的脆響混合著那老家夥的悶哼。
但下一秒，林塵的瞳孔急劇收縮——那具本該脆弱的骸骨之軀竟在拳下泛起金屬光澤，阿茲莫丹的指尖突然刺進他的腰眼，腐毒順著傷口竄入丹田，疼得他幾乎要跪下去。
“小心！”嶽山的斷刀再次破空而來，這次卻被阿茲莫丹揮袖掃偏。
林塵借著反震力向後翻躍，落地時瞥見米拉傑的身影在阿茲莫丹背後顯形——她的惡魔之翼染滿了血，左臉有道深可見骨的抓痕，卻還在笑：“抱歉，剛才玩得太開心，差點忘了這老家夥是黑淵的守門犬。”
阿茲莫丹的骷髏頭突然轉動，黑洞洞的眼窩鎖住了米拉傑：“妖精的尾巴……哼，三百年前我就撕過你們會長的翅膀。”他舉起骨杖，杖頭的黑蟲群凝成一隻骨手，直取米拉傑的咽喉——但下一秒，那隻骨手突然停住了，因為林塵的拳頭又到了。
這是兩人第三次對拳。
林塵能感覺到掌心的金光在腐蝕骨杖的深淵能量，阿茲莫丹的骸骨表麵開始出現裂痕。
蘇璃突然踉蹌著衝過來，咬破的舌尖再次噴出了血霧，血珠在半空凝成鎖鏈纏住了阿茲莫丹的腳踝——她的靈力已經虛弱到了極點，鎖鏈淡得像一層紅紗，卻硬是讓那老家夥慢了半拍。
“就是現在！”嶽山的斷刀終於釘入了阿茲莫丹後頸的骨縫。
那是武術世家秘傳的“鎖魂穴”，專門用來破邪祟精魄。
阿茲莫丹發出刺耳的尖叫，骸骨表麵的金屬光澤成片剝落，露出下麵蠕動的灰黑色腐肉——他終於支撐不住，踉蹌著跪了下去。
林塵單膝跪地，右手死死掐住阿茲莫丹的喉嚨。
腐毒在體內翻湧，他卻笑得像個瘋子：“黑淵的棺材板，老子今天就給你釘死——”
話音未落，一聲低沉的笑聲像悶雷般炸響。
那笑聲來自戰場邊緣的陰影裡。
林塵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穿著墨綠暗紋長袍的男子正緩緩走出來，他腰間掛著九串青銅鈴鐺，每走一步鈴鐺便發出清脆的響聲，卻掩不住聲音裡的森冷：“阿茲莫丹，你讓我失望了。”
阿茲莫丹的腐肉突然劇烈蠕動，他用僅剩的骸骨手臂撐地，聲音裡帶著恐懼：“大……大人！”
林塵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能感覺到那男子身上的氣息——不是阿茲莫丹那種腐臭的深淵味，而是更古老、更沉重的壓迫感，像一座千年古墓突然掀開了封土。
男子手中的權杖雕刻著九隻盤繞的毒蛇，杖頭是一顆血色水晶，正隨著他的腳步滲出縷縷黑霧，那黑霧所過之處，地麵的碎石竟開始石化。
“你們以為……打敗個守門犬就算勝利？”男子抬起眼睛，林塵這才看清他的瞳孔——竟是兩團旋轉的星圖，每顆星子都泛著妖異的紫芒，“我是暗夜同盟的‘守夜人’，而阿茲莫丹……不過是我養在門口的一條瘋狗。”
蘇璃的指尖在發抖。
她能感覺到男子身上的靈力波動——那根本不是人類能擁有的，更像是某種被封印的古神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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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山握緊斷刀的手青筋暴起，引魂刀的刀鐔突然發燙，家紋上的麒麟圖案竟泛起紅光——這是傳家寶在示警，預示著致命危機。
林塵的“武”字刺青燙得幾乎要燃燒。
係統在識海裡瘋狂提示：【檢測到未知高階能量體，危險等級s+，建議立即撤退】，但他的腳像生了根一樣，盯著男子腰間的九串鈴鐺——那鈴鐺上的紋路，和父親當年被黑幫殺害時，凶手身上的圖騰一模一樣。
“林塵。”蘇璃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
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卻帶著一股決絕，“我還能再用一次血契……就算抽乾靈力。”
“小璃，你瘋了？”嶽山的斷刀差點掉在地上，“你現在的狀態，抽乾靈力會……”
“閉嘴。”林塵打斷他。
他望著蘇璃泛白的嘴唇，望著嶽山染血的斷刀，望著米拉傑還在流血的臉頰，突然笑了。
那笑容帶著一股狠勁，像一把淬了毒的刀，“退？老子從十六歲開始就沒退過。今天就算把這條命搭進去，也得看看這守夜人有幾斤幾兩。”
守夜人的星圖瞳孔微微收縮。
他舉起權杖，血色水晶突然爆出刺目的紫光。
林塵感覺有根冰錐直接紮進識海，太陽穴疼得要裂開——但他咬著牙抬起頭，正迎上蘇璃的目光。
她右眼的朱雀胎記不知何時又亮了起來，雖然微弱，卻像一團不肯熄滅的火；嶽山的斷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刀身上的血珠正滴進他掌心的傷口；米拉傑的惡魔之翼重新展開，粉色長發被紫風吹得獵獵作響。
“來啊。”林塵的聲音沙啞卻清晰，“讓老子看看，你這守夜人……守的到底是哪門子的夜！”
守夜人的嘴角勾起冷笑。
他的權杖重重地砸在地上，紫芒瞬間籠罩了整片戰場。
林塵感覺有無數根細針在紮他的皮膚，腐毒未消的傷口開始冒黑煙——這是比阿茲莫丹更恐怖的壓迫感，仿佛整座山都壓在他的肩上。
但他沒有退。
他能聽見蘇璃開始結印的呢喃，能聽見嶽山轉動斷刀的輕響，能聽見米拉傑捏碎咒文的脆響。
風卷著血腥味灌進鼻腔，他望著守夜人星圖般的瞳孔，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說的話：“塵兒，武之一道，不是為了殺人，是為了……守住該守的。”
紫芒中，守夜人的聲音像從地獄深處傳來：“無知的螻蟻。”
林塵握緊了拳頭。
他能感覺到武神血脈在血管裡沸騰，係統核心的鼓點敲得越來越快——這一次，他們麵對的將是真正的深淵
而在更遠的陰影裡，九串青銅鈴鐺仍在輕輕作響，仿佛在應和著某種古老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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