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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外，傳來山崩地裂般的轟鳴。
洞穴岩壁上的幽藍光點突然開始劇烈震顫，像被無形的手攥成了一團發光的繭。
老者透明的身影就嵌在繭中央，蜈蚣疤痕裡滲出黑血，發出類似指甲刮黑板的尖嘯："古神賜福——蝕魂霧！"
林塵的太陽穴"突突"跳起來，眼前的畫麵突然被蒙上了一層血紗。
他踉蹌著撞在岩壁上，後頸的金紋像被潑了冰水般驟熄——這是禁術對精神的直接侵蝕。
意識深處傳來係統的警報："檢測到負麵能量侵蝕，宿主精神力下降30。"他咬著牙把血沫咽回去，餘光瞥見蘇璃的窮奇正用爪子扒拉自己的腿，獸瞳裡泛著焦急的紅光；嶽山的斷刀插在兩人中間，刀身震顫得幾乎握不住，刀背的纏繩已經崩斷了兩根。
"小塵！"柳清風的金焰突然暴漲，老人的白發根根豎起，掌心的鎖魂印在虛空中畫出金色的漩渦，"這是以魂為引的禁術，盯著我！"他的聲音像敲在青銅鼎上，嗡嗡地震得林塵耳膜發疼。
林塵勉強抬頭，就見金焰裡浮起十二道小印，每道都刻著"鎮"字，像十二盞燈戳破了血紗——原來柳清風在燃燒自己的壽元，用青城山秘傳的"千燈引魂術"給眾人打精神錨點。
"蘇璃！"林塵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左臂的"武"字刺青突然燙得他幾乎要喊出聲。
這是武神血脈在抗拒侵蝕，金色熱流順著血管往腦仁裡鑽，"收了窮奇，用骨玉給柳前輩續靈力！"蘇璃的指尖早被骨玉硌得發白，聞言卻立刻咬破舌尖，血珠滴在玉麵上："窮奇，歸！"黑獸發出一聲嗚咽，化作紅光鑽回玉中，轉而有青霧從玉裡湧出，順著柳清風的袖口鑽進去——那是陰陽家秘傳的"靈脈借渡"。
老者的笑聲變得刺耳："沒用的，你們的命......"話沒說完，他的繭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嶽山的斷刀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腰間，刀背重重磕在他膝蓋彎——這招"鎖龍腿"林塵教過他三遍，此刻卻比林塵用得更狠。"老東西，分神了吧？"嶽山的額頭全是汗，刀把上沾著血，也不知是他的還是老者的。
林塵的金紋重新爬滿半張臉。
他能感覺到精神力在恢複，視野裡的血紗正被金色熱流一點點燒穿。
係統在識海裡震動："檢測到目標防禦削弱47，建議使用"戰魂燃"。"他盯著老者心口那團幽藍的光——剛才沒砸中的黑暗核心，此刻正像顆跳動的心臟。"柳前輩，再撐十秒！"他低喝一聲，全身肌肉繃得像拉緊的弓弦，金焰從毛孔裡竄出來，在身周凝成半透明的戰魂虛影——那是父親臨終前的影子，是武館裡揮汗如雨的十四載，是所有被黑暗吞噬的人眼裡的光。
"去！"林塵的右拳裹著金焰轟出，這一拳他沒用係統召喚，沒用任何取巧的招式，純粹是十四年武館裡磨出來的"破山式"。
拳風撕開空氣的聲音像悶雷，老者的繭應聲而碎，幽藍光點被金焰燒得滋滋作響。
那團黑暗核心終於現形，是顆指甲蓋大小的幽藍晶體，表麵浮著林塵在係統空間見過的黑淵圖騰。
"哢嚓——"
拳鋒結結實實地砸在晶體上。
林塵聽見自己指骨斷裂的聲音，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晶體碎成齏粉的瞬間，老者的身影徹底消散，洞穴裡的黑霧像被抽乾了似的往岩壁縫隙裡鑽。
蘇璃的骨玉"當"地掉在地上，她扶住岩壁劇烈咳嗽，朱雀胎記淡得隻剩眼尾一點紅；嶽山的斷刀終於斷成兩截，他蹲在地上捂著肋下——不知何時被黑霧劃了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柳清風的金焰完全熄滅，老人癱坐在地，白發裡多了幾縷銀灰。
林塵單膝跪地，盯著掌心粘著的幽藍粉末。
係統提示在識海裡炸開："目標核心摧毀，黑淵分部清除完成。
檢測到殘留能量波動異常，建議立即撤離。"他伸手接住一縷飄散的粉末，指尖傳來刺骨的冷——這不是普通的黑暗能量，更像......某種意識碎片？
"老柳，這晶體......"他抬頭想問，卻見柳清風正盯著岩壁上的光點。
那些原本要湧出的幽藍光點，此刻正順著石縫往更深的地底退去，像被什麼東西拽著。
老人的眼神突然凝重："小塵，你覺不覺得，剛才那禁術的波動......像極了三十年前，我在昆侖山見過的......"
洞穴外的轟鳴突然變成了震動，岩壁上的石屑簌簌往下掉。
林塵扶著牆站起來，聽見遠處傳來金屬摩擦的尖嘯，像是什麼龐然大物正在撕開山體。
蘇璃撿起骨玉，玉麵浮現出模糊的卦象，她的瞳孔微微收縮："艮位動，坎位暗......這不是自然山崩。"
林塵摸了摸左臂發燙的刺青。
他突然想起係統最初激活時，那個自稱"初代火影與孫悟空合體ai"的聲音說過的話："黑淵的根，比你見過的所有深淵都深。"此刻掌心的淡紫標記又開始發燙，係統提示的紅色警告在識海裡閃爍："檢測到高階能量反應，距離0.5公裡，正在接近......"
嶽山撿起半段斷刀，血順著指縫滴在地上："要走嗎？"
"走？"林塵抹了把嘴角的血，金紋在臉上明明滅滅。
他望著岩壁深處退去的光點，望著洞穴外越來越近的震動，突然笑了——那是十二歲在巷口見過的，父親臨死前沒說完的，屬於武者的笑，"走什麼？
該來的，遲早要來。"
他轉身走向洞穴出口，金焰重新在身周翻湧。
蘇璃捏緊骨玉跟上，朱雀胎記漸漸亮成一團火；嶽山拖著半段斷刀起身，刀疤在汗裡泛著光；柳清風扶著岩壁站起，掌心的鎖魂印若隱若現。
洞穴外的震動越來越清晰，林塵聽見了金屬齒輪轉動的聲音，聽見了某種非人的低吟，但他的腳步沒有半分遲疑。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黑暗，才剛剛露出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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