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爬上黑淵的金屬圍牆時,林塵的後背被蘇璃的體溫焐得發燙。
他背著她往警戒線外走,警笛聲已經近在咫尺,可懷裡的人突然輕顫了一下。
“停下。”蘇璃的聲音比平時輕了幾分,指尖掐進他肩膀。
林塵腳步一頓,轉頭就見她右眼的朱雀胎記泛著淡紅,那是靈力紊亂的征兆。
“召喚之力……在漏。”她垂眸按住心口,“像被什麼尖刺紮破的水囊,我能感覺到麒麟虛影的鱗片在剝落,昨晚剛凝聚的玄武甲紋也在裂開。”
林塵喉結動了動。
他知道蘇璃的召喚體係全憑靈力運轉,上次她靈力紊亂還是在對抗二十米高的巨人化實驗體時——可那時明明贏了。
他放輕動作把她扶到斷牆上,掌心覆在她手背:“是不是趙天霸的怪物殘留了什麼?”
“不是黑淵的技術。”蘇璃閉眼感知片刻,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是更……古老的東西。像……被埋在地下千年的朽木,突然抽了新芽。”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金屬摩擦聲。
林塵轉身時,半塊變形的控製台正被嶽山掀開,露出下麵壓著的黑色物件。
“老林,來看看這個。”嶽山的斷刀咬在嘴裡,徒手掰開盤結的電線,“趙天霸褲袋裡摸出來的,剛才他被轟飛時甩進廢墟了。”
那是枚巴掌大的令牌,邊緣刻著細密的雲雷紋,中心圖騰像蛇又像龍,七寸位置嵌著顆暗紅珠子,正隨著林塵靠近微微發燙。
他指尖剛碰上去,左臂的“武”字刺青突然灼燒起來——這是武神血脈覺醒時才會有的反應。
“不對勁。”林塵捏著令牌轉身,正撞見柳清風扶著李翔兄妹走來。
老人本來掛著笑,可目光掃過令牌的瞬間,皺紋猛地擰成一團。
“小塵,這東西給我。”他也不伸手接,直接湊過去盯著圖騰看,喉結上下滾動,“九幽門……怎麼會是九幽門?”
“九幽門?”嶽山吐掉刀,血珠順著嘴角滑落——剛才搬控製台時劃了道口子。
他蹲下來,斷刀在地麵敲出清脆的響,“我爺爺說過,那是明朝就覆滅的古武秘教,專搞活人祭煉,後來被八大門派聯手絞殺,連總壇都沉進鄱陽湖底了。”
柳清風沒接話。
他枯瘦的手指撫過令牌上的雲雷紋,指甲蓋都泛了白:“我年輕時在武當藏經閣抄過《玄門禁錄》,裡麵記著九幽門的圖騰——蛇首龍身,七寸嵌血魂珠,用三百個處子的命祭煉三年才能成型。趙天霸說他收集了三百個活祭品……”
“砰!”
槍聲撕裂空氣的瞬間,林塵已經把蘇璃撲進旁邊的彈坑。
子彈擦著他後頸飛過,在斷牆上崩出火星。
嶽山的斷刀劃出銀弧,精準挑飛了左側廢鐵堆後偷襲者的槍。
李翔護著妹妹滾進管道後麵,柳清風反手扯下腰間的平安扣,紅光在掌心炸開——那是他壓箱底的防禦術。
“職業的。”嶽山抹了把臉上的血,斷刀指向三個從陰影裡走出的人。
他們穿著黑色戰術服,麵罩隻露雙眼,槍身纏著消音棉,動作整齊得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最前麵的人抬手比劃了個手勢,左邊兩人立刻包抄側翼,右邊那個端起槍,槍口閃著幽藍的光——不是普通子彈。
林塵把蘇璃塞進管道,摸出拳套。
係統提示音在耳邊炸響:“檢測到戰鬥威脅,可召喚角色:雷獅剩餘次數2)、路飛剩餘次數1)、鳴人冷卻中)。”他沒急著召喚,目光掃過偷襲者的戰術靴——鞋底有黑淵的標誌,但更深處,隱約能看見雲雷紋的壓痕。
“九幽門的餘孽?”蘇璃在管道裡攥緊骨玉,朱雀靈力順著她的指尖爬出來,在管壁燒出朱雀紋路,“他們是來搶令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