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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塵盯著她泛紅的眼尾,喉結動了動。
臂上的血紋從手腕爬到肘彎,燙得他幾乎要攥緊拳頭——這是自鏡像林塵死後,血紋第一次這麼劇烈地躁動。"什麼時候出發?"他聲音發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
"天亮。"柳清風突然開口。
老人不知何時站到蘇璃身後,枯瘦的手指搭在她腕間,替她揉了揉酸麻的穴位,"小丫頭用了三成靈力,現在走夜路容易著道。"他轉向林塵,目光像淬過的刀,"你小子也彆急,有些事......"話沒說完,被嶽山的銅拳叩地聲打斷。
"老柳你磨嘰啥?"嶽山把殘卷往腰間一塞,青銅指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老子昨晚就把登山繩和火把備齊了。"他瞥了眼縮在篝火邊的善逸,突然彎腰拎起少年後領,"你小子把雷之呼吸法再練三遍,省得進了霧穀腿軟。"善逸被提得雙腳離地,刀鞘卻還牢牢抱在懷裡,金發亂蓬蓬的像團炸毛:"我、我本來就很——"尾音被嶽山的大笑壓下去,倒顯得更心虛了。
蘇璃揉著腕子站起身,骨玉手鏈在火光裡叮當作響:"我去檢查下符咒。"她經過林塵身邊時頓了頓,指尖輕輕碰了碰他臂上發燙的血紋,"彆太急。"這輕觸像根細針,紮得林塵心裡發顫。
他望著她走向帳篷的背影,突然想起鏡像林塵死時說的"你父親的債",喉間像塞了塊燒紅的炭。
次日清晨的霧氣裹著寒意往衣領裡鑽。
林塵背著登山包走在最前,軍靴踩碎草葉上的白霜。
蘇璃跟在他側後方,青銅懷表係在腕間,雲雷紋隨著步伐微微發亮;嶽山斷後,肩頭扛著善逸——少年昨晚練雷呼吸法到後半夜,此刻正趴在他背上打哈欠,刀鞘卻還攥在手裡。
"前麵有村子!"善逸突然直起身子,金發被風吹得翹起幾縷。
林塵順著他手指望去,殘垣斷壁間露出半截青石碑,碑身爬滿藤蔓,卻擋不住刻在上麵的暗紅圖騰——扭曲的鎖鏈纏著重疊的骨節,和鏡像林塵血契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柳清風"唰"地抽出腰間鐵尺,輕輕挑開碑前的荒草。
他的手指撫過圖騰邊緣,指甲縫裡滲出血珠:"這不是裝飾。"老人聲音發沉,"先秦巫祝用活人的血刻封印,每道紋路裡都鎖著怨氣。"他抬頭時眼眶泛紅,"當年我在南疆見過類似的——他們用這種陣困過吃人的山鬼。"
蘇璃蹲下身,骨玉在掌心凝成一團青光。
她指尖掠過圖騰,突然倒抽冷氣:"封印被撕過!"眾人湊近看時,果然見碑身有幾道新裂的痕跡,像被利刃強行劃開,"這裡原本困著什麼......"她抬頭望向村子深處,殘屋的瓦縫裡飄出幾縷黑霧,"現在它出來了。"
嶽山把善逸放下,銅拳捏得哢哢響:"管它什麼妖魔鬼怪,老子替它再塞回去。"他剛要邁步,林塵突然按住他肩膀。
林塵的掌心燙得驚人,目光死死鎖著石碑下的泥地——那裡有半枚帶血的鞋印,紋路和他常穿的軍靴一模一樣。
"是鏡像......"他聲音發澀,突然想起鏡像林塵死時,血契蔓延的方向正是隱霧穀,"他來過這裡。"
夜幕降臨時,他們終於站在隱霧穀入口。
穀口飄著團濃得化不開的黑霧,像塊倒扣的鐵鍋,連月光都透不進來。
嶽山在離黑霧三步遠的地方支起帳篷,善逸抱著刀蹲在篝火邊,刀身映出他發白的臉:"這霧......比鬼殺隊的沼鬼還滲人。"
林塵沒接話。
他攥著父親留下的舊毛巾——那是十歲時他躲在垃圾桶後,父親塞進他手裡的,還帶著血味——慢慢走向穀口的巨石。
石麵上有道淺痕,像被小孩用石子劃的,歪歪扭扭的"小塵"二字。
他喉間發緊,手指撫過那兩個字,低聲呢喃:"如果你真還活著......為什麼不回來?"
山穀裡的黑霧突然翻湧起來。
林塵的話像顆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層層回音。
但那不是風,不是蟲鳴,是道低沉的、帶著砂紙摩擦般沙啞的聲音,和他的聲線重疊卻又截然不同:"因為我不能。"
林塵猛地轉身,軍靴在石麵上擦出火星。
黑霧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他急促的呼吸聲撞在霧牆上,撞出一片嗡嗡的回響。
他臂上的血紋突然暴漲,順著脖子爬到耳後,燙得他幾乎要喊出聲——這次,他清楚地感覺到,那血紋裡流動的,不是他的心跳。
身後傳來腳步聲。
蘇璃的骨玉手鏈在黑暗裡泛著幽光,她遞來一壺溫水,指尖觸到他發燙的耳尖:"黑霧在變。"她望著穀口翻湧的霧牆,朱雀胎記在夜色裡格外醒目,"它在等我們進去。"
林塵接過水壺,仰頭喝了一大口。
冷水順著喉嚨灌進胃裡,卻壓不住心裡的火。
他望著黑霧深處,父親臨終的笑、鏡像林塵的血契、石碑上的封印,像走馬燈似的在腦子裡轉。
最後定格的,是那道不屬於他的聲音——帶著他的音色,卻藏著四十年的滄桑。
"進去。"他把水壺塞回蘇璃手裡,轉身走向黑霧。
軍靴踩碎地上的枯枝,聲音在霧牆裡撞出空洞的回響,"不管裡麵是什麼......我要他親口告訴我。"
黑霧在他麵前分開一條細縫,像隻緩緩睜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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