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卷著黑沙劈頭蓋臉砸下來,林塵被沙粒割得臉頰生疼,卻反而咧開嘴笑了。
金瞳裡跳動的光比頭頂翻湧的暗紫雲層更灼亮——這不是源初空間那種被係統規則框死的召喚地,這裡的風帶著野性的腥氣,地麵岩石的冷硬紮得他後槽牙發酸,連空氣裡漂浮的能量都帶著滾燙的侵略性。
"這不是普通的召喚地。"蘇璃的聲音被風扯得支離破碎,她抬手護住眉骨,骨玉在掌心忽明忽暗,青光被狂風撕成細鱗般的光片。
右眼的朱雀胎記順著眼尾蔓延,像被風撩動的火焰,"陰陽家的靈脈感應不到現實世界的錨點...我們可能被傳送到了某個獨立小世界。"
林塵反手拽住她被風吹得亂飛的衣袖,掌心能觸到她腕骨處跳動的靈力,"羅賓說過"需要","他對著風吼,發梢沾著黑沙卻越笑越凶,"現在看來,是這破地方需要我們來收拾爛攤子。"
"前輩!"我妻善逸抱著腦袋蹲下來,雷弧在指尖亂跳,"這風、這風比鬼殺隊的試煉場還可怕!
我的頭發都要被吹禿了——"話音未落,一道黑沙組成的旋風流直撲麵門,他尖叫著滾進嶽山腳邊的石縫裡,雷刃"噌"地彈出半寸,又"哢嗒"縮了回去。
嶽山單膝點地,唐刀斜插在身側。
刀身映出地麵密密麻麻的凹痕——那不是普通的岩石裂縫,每個凹痕邊緣都泛著焦黑的熔渣,像被高溫炮彈直接轟出來的。
他伸手抹過一道凹痕,指尖沾了些黑色粉末,湊到鼻端嗅了嗅:"火藥殘留裡混著海樓石的氣息。"他抬頭時,刀鞘上的雲紋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這裡剛經曆過一場大戰...而且參戰者的力量,遠超過普通海賊。"
柳清風站在稍高的石堆上,白須被風卷成亂麻。
他閉目深呼吸,再睜眼時眼底泛著淡金的光:"自然係果實的能量殘留,"他指向遠處雲層裡若隱若現的龐大陰影,"還有霸王色霸氣的餘波。
那團影子...可能是被霸氣震暈的海王類?"老人突然轉頭看向林塵,渾濁的瞳孔裡閃過銳光,"更重要的是——你感知到了嗎?"
林塵的呼吸突然一滯。
他能清晰聽見皮膚下血液流動的聲音,像有無數細小的鼓點在敲擊血管。
左臂"武"字刺青從皮膚下泛起幽光,順著血管往心臟處蔓延,那裡有個新的印記在發燙——那是三天前召喚羅賓時,係統突然在他識海種下的,當時隻說是"特殊世界準入憑證"。
此刻,那個印記在灼燒。
他下意識按住心口,掌心的溫度透過運動服滲進去,燙得皮膚發紅。
風裡的嘶吼聲突然清晰起來,像是有人在雲層後用他聽不懂的語言呐喊,尾音卻分明是"林塵"。
"是召喚。"他低笑一聲,金瞳裡的光幾乎要凝成實質。
蘇璃的骨玉突然發出尖嘯,青光猛地暴漲,在兩人之間織成半透明的光繭,把狂風暫時擋在外麵。
他能看見她眼底的關切,還有藏在關切下的緊張——陰陽家後裔對空間異常的敏感,遠超過他這個武道教練。
"柳老說的自然係和霸氣,"林塵扯了扯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外套,刺青的光順著手臂爬上脖頸,"應該是《海賊王》世界的力量體係。
羅賓是考古學家,她需要的...可能是這裡的曆史正文?"他頓了頓,視線掃過嶽山腳下的焦痕,"但剛打完架的戰場,能剩下什麼?"
"或許不是剩下的。"蘇璃突然開口。
她的骨玉青光收斂,朱雀胎記卻愈發鮮豔,"我感應到靈脈在躁動。
陰陽家的召喚術需要天地靈脈為引,這裡的靈脈...像是被人強行抽走過。"她看向雲層裡那團龐大的陰影,"抽走靈脈的力量,和剛才撕裂空間的符文...可能是同一批人。"
"黑淵?"嶽山的手按在刀柄上,關節捏得發白。
林塵沒說話。
他能聽見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和體內那個新印記的灼燒頻率完全一致。
風突然轉了方向,卷著黑沙往島嶼深處吹去,露出遠處半埋在沙裡的斷桅——那是海賊船的殘骸,船帆上的骷髏標誌還在,隻是被燒得焦黑。
"走。"他扯了扯蘇璃的衣袖,刺青的光已經爬上了下巴,"去看看他們抽靈脈做什麼。"他轉頭看向善逸,後者正從石縫裡爬出來,頭發炸成鳥窩,雷弧卻穩穩纏在指尖,"善逸,保護好自己。
這裡的風...比鬼還凶。"
善逸縮了縮脖子,又挺直腰杆:"前、前輩放心!
我、我會用雷之呼吸保護大家的!"他剛說完,一陣風就把他吹得撞在嶽山背上,雷刃"唰"地彈出三寸,嚇得他自己先尖叫起來。
柳清風低笑一聲,白須在風裡抖了抖:"年輕人的朝氣,比這破風有勁頭多了。"他當先往島嶼深處走去,衣擺被風卷成獵獵的旗,"小塵,跟上。
有些事...得親眼見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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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塵應了一聲,卻沒立刻動。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那裡有淡淡的光痕,是和蘇璃交握時留下的星芒。
體內的新印記還在灼燒,像有根看不見的線,正往島嶼最深處牽引。
他能聽見更清晰的召喚了。
那聲音裡有羅賓的冷靜,有索隆的刀鳴,還有...某種更古老的、帶著血與火的嘶吼。
"走。"他握住蘇璃的手,刺青的光與她的天命紋在交疊處炸開細碎的星芒,"把該打爆的...都打爆。"
話音未落,善逸的雷弧突然炸響。
眾人順著他顫抖的手指望去——島嶼深處的沙地裡,半埋著一塊泛著幽光的石頭,表麵刻滿歪扭的符文,正隨著他們的靠近,發出類似心跳的"咚、咚"聲。
林塵的腳步頓住。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新印記在震顫,每一下都和石頭的心跳同頻。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那裡的星芒正緩緩彙聚成一個新的圖案——像是草帽,又像是燃燒的火焰。
"看來..."他扯了扯嘴角,金瞳裡的光幾乎要刺穿雲層,"羅賓說的"需要",比我們想的...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