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的手指顫抖著,花瓣上的藍光漸漸消散。
“偽憶之毒,”她聲音緊繃地說道,“來自影蝕教派。”我的心猛地一緊。
柳清風臉色煞白。
影蝕教派……他們吞噬死者的執念來打開異次元之門。
他們利用死者來切斷聯係!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們不能隻是猜測,”我打斷道,沉重的局勢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們需要知道聯係本身是否受到了損害。”我提議進行一次無召喚共鳴測試。
不強行召喚,隻是檢查一下連接情況。
我們準備的時候,房間裡一片寂靜。
一個鈴鐺,然後是時間的流逝。
鈴鐺響了一分鐘……然後是半小時。
蘇璃站在我旁邊,目光專注而堅定。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氣氛。
如果橋斷了,那麼……最後,終於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刮擦聲。
泥土上出現了字跡——自來也的消息。
一陣如釋重負的感覺湧上心頭,接著……
“黑氣!”玄音的喊聲劃破了空氣。
一縷如墨般漆黑的氣息,像蛇一樣蜿蜒穿過平台。
它消失了,被空氣吞噬了。
但玄音已經行動起來,她的手結出“斷念結界”。
“我們應該封住平台。”嶽山嚴肅地說,聲音裡充滿了擔憂。
我搖了搖頭。
“關了門,光就進不來了。”我朝紀念碑走去,伸出手。
我將我的武道意誌注入玉中,結出“守橋之印”。
那個符號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在世界上留下了它的印記。
然後,我陷入了夢境。
下雨了。
一片陰沉的沼澤。
自來也在那裡,背對著我,周圍散落著書頁。
他的聲音低沉地喃喃著:“有人在改寫故事……彆讓他們奪走‘被記得的權利’。”有人在改寫故事。
有人在改變一切。
我猛地驚醒。
之前還是深金色的符咒,現在發出銀色的光芒。
心應之橋的連接開始動搖。
那種威脅的實際表現,那種橋被陰影吞噬的感覺。
事情正在發生。
蘇璃匆匆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平台、“守橋之印”和初升的太陽。
“我們要去火之國的邊境。”那是唯一能彙聚這種能量的地方。
邊境。
“什麼?為什麼?”蘇璃關切地尖銳問道。
“真正的召喚,從來不是靠符咒,而是靠‘非來不可’的理由。”我回答道,“我們是他們的回聲,蘇璃。他們呼喚我們,賦予我們力量。”我們力量的源頭和敵人在同一個地方。
一朵淡淡的紅色影子懸在雲層中。
是一隻尾獸嗎?
敵人在監視著我們。
蘇璃接受了。
她了解我的想法。
她總是和我在一起。
但我沒有動。
我的目光停留在紀念碑上的“守橋之印”上。
晨光灑在上麵。
我摸了摸手中的鈴鐺。
一個新的、更激進的想法正在形成。
我的表情從堅定變得更加……大膽,幾乎是瘋狂。
我回頭看著蘇璃,聲音低沉而堅定。
“或許,我們都想錯了。回聲,不該隻在原地等待。它應該主動去找尋源頭。”
玄音的指尖從那片藍光櫻花上挪開時,帶起了一縷幾乎消散的黑煙。
她臉色煞白,聲音因震驚而發緊:“是‘偽憶之毒’,一種古老的咒術殘跡,能像墨滴汙染清水一樣,篡改生者與逝者之間的記憶共鳴。”
她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源頭,指向早已覆滅的‘影蝕教派’。”
“影蝕教派?!”柳清風失聲驚呼,這位平日裡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老者,此刻臉上竟浮現出深深的忌憚,“那群瘋子!史書記載,他們曾妄圖以無數死者的執念為祭品,撬開此界與異界的壁壘,想用亡魂的怨力築成通天之梯!此等邪術早已被先輩聯手剿滅,怎會……怎會重現於世!”
眾人心頭一凜。
真相瞬間清晰,卻又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