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人人都會有的一種寵辱皆驚的原則。陳一凡一下子難以適應的,不好意思地捎了捎腦袋,說道:“劍魂前輩,您老真是太抬舉我了,對於您這樣的天縱奇才,晚輩當真是佩服不已的。還要多虧了您這件極為優秀的暴雨梨花針了,才能讓晚輩在二階異人考核中不至於太過丟臉了,以一種壓倒性的優勢完勝了狂暴蠻牛,以及通過了二階異人考核了。”
在這盞殘燭和皎潔月光相互交織下,這一柄極為普通的絕世寶劍就這樣靜靜地豎立著,普通和絕世這兩個形容詞是天差地彆的,卻又極具戲劇性的,用在了同一個事物的身上了。
兩者之間似乎是有著某種悖論的,就好比一個有著醜陋外表的人,卻上天恩賜似的有著卓絕的能力了。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會為你打開了另一扇窗。這是一句來源於西方世界的諺語,卻是可以很好地形容眼下這種狀態了。
此刻,劍魂前輩整個人就如同一個靈魂實質體,附著在了這一柄寶劍之上了,並且還能發出實質性的大笑聲,說道:“暴雨梨花針能落到了你的手裡,肯定是不會讓此等珍寶就此蒙塵了,這個我肯定是可以放心的,也希望你能讓暴雨梨花針再度大放異彩。並且,你居然還想到了用它去對付狂暴蠻牛,從而在幾天內掌握了"最強針"的概念,可謂是舉一反三了啊,哈哈哈.....年輕人,你的才能已經絲毫不亞於當年的我了,就連小閣老也沒少在我麵前誇過你呢!”
再度的誇獎以及讚賞,讓陳一凡不禁有些飄飄然了。事實上也確實難怪了,更何況眼前之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呢。估計換做是誰,都會是和陳一凡這樣吧!不由得,陳一凡整個人都像是沉浸在了喜悅之中,少年得誌總歸是如此的。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一位老者,一位少年,老者與少年!
隻見老者的眼神中充滿了緬懷和回憶,能從少年的身上看到了昔日意氣風發的自己。少年的眼神中亦是憧憬與向往,能從老者這一生的成就和榮耀中,看到了即將平步青雲的自己。
老者看著少年,少年看著老者,仿佛間兩人像是融為了一體似的,老者不在隻是老者,少年也不在是少年,老者成了少年,少年亦是老者!這或許就是人生的真諦,人生也一直都是一個充滿了哲理與哲思的問題,無數前輩先賢都有過反思和解答。
是生老病死,還是長生不老?對於劍魂前輩而言,不再僅僅隻是能不能的問題了,而是人生的一次選擇,一份答卷,一條道路,永無儘頭......
陳一凡還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的,捎了捎腦門兒,說道:“前輩,您真是太過獎了。主要還是你鍛造的這件暴雨梨花針太優秀了,還讓我撿了個大便宜,真的太謝謝前輩了。”
劍魂前輩笑道:“小娃娃,沒想到你還挺謙虛......”
緊接著,劍魂前輩歎了一口氣,神色黯然的,說道:“我每天隻能呆在這座藏寶閣的第十八層,通過這一扇窗戶,觀察天文星宿,黎明黃昏,日出日落,周而複始,日複一日,就如同一個被關在了精神病院的患者一樣,對,就是精神病患者,小娃娃,你知道精神病患者嗎?”
陳一凡搖了搖頭的,說道:“沒見過呢。”
劍魂前輩接著說道:“那你知道囚徒嗎?就是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被繩之以法,關押監禁!最常見的罪行,無非就是偷搶扒拿、坑蒙拐騙、殺人放火......”
陳一凡點了點頭的,說道:“就是罪犯嗎?這個我知道,也見過的......不是在監獄裡呢!”
隻見劍魂前輩和陳一凡相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著,劍魂前輩笑道:“哈哈哈哈......小娃娃,你還挺幽默的。那就讓我來告訴你,精神病患者和監獄囚徒最本質的區彆了,要從三點來進行分析,第一點就是兩者的能力以及實力,顯然監獄囚徒是高於精神病患者的;第二點就是兩者被監禁的原因,前者是生活不能自理,後者是犯下罪行;第三點就是兩者的日常生活水準,精神病患者無非就是吃喝拉撒睡,以及被監禁,監獄囚徒在吃喝拉撒睡的基礎上,不僅要被監禁,還要進行相當強度的勞動時間以及改造了呢!”
最後,劍魂前輩突然問道:“小娃娃,你覺得我是精神病患者,還是監獄囚徒呢?”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無解。綜上精神病患者和監獄囚徒的三點所述,劍魂前輩在能力以及實力方麵是屬於監獄囚徒的範疇的,甚至於是遙遙領先的;在被監禁的原因上,劍魂前輩算是精神病患者這一類了,本體隻能依附在這柄寶劍之內,寸步難行,失去人身自由;在日常生活水準上,劍魂前輩無疑又是屬於精神病患者這一類的,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喝拉撒睡!
陳一凡糾結了好一會,支支吾吾的,無法回答。
劍魂前輩自問自答的,說道:“人貴有自知之明,我認為我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聞言,陳一凡目光一凝,趕忙搖了搖頭的,說道:“不...不不...不不不.....前輩你怎麼可能是精神病患者呢,你可是冠絕古今的鍛造大師啊,暴雨梨花針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劍魂前輩神色黯然的,笑道:“鍛造大師嗎?隻是一些虛名罷了......一代新人換舊人,估計世人早就不記得我了吧,鍛造領域也恐怕不曾有我的一席之地了......現在的我,隻是一個孤獨落寞的劍魂,被丟棄在了無人問津的角落,一個早已被世間所遺忘的人......”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一位少年,一位老者,少年與老者!
少年就好比那一道黎明的曙光,即將開啟他那如日中天的人生之旅。老者就好比那夕陽下的黃昏,等待他的隻會是漫長且難熬的黑夜,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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