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整個關牆好像都猛的一震。
建奴的紅衣大炮將堡門轟的粉碎,一匹黑色的戰馬跑了進來。
一名身材高大的白甲兵騎在馬上,他肩寬背直如同一尊鐵塔,精鐵鍛造的重甲覆蓋全身,鎖子甲在胸前交疊出霜花般的紋路,當他揚起下巴時,兜鍪下露出半張被刀疤割裂的臉龐,右頰那道斜貫眉骨的舊傷在風中猙獰抽搐,左眼卻流轉著某種介於野獸與人類之間的幽藍光芒。
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好凶煞的建奴。看麵相,怕是不好惹啊。
後麵緊接著闖進來三個後金步甲。
白甲兵內穿鎖子甲,外再披鐵甲,中再夾棉甲。從十五歲就開始考核,合格者為步甲,優秀者為馬甲。然後再依據戰場斬獲,斬殺多者擢升,斬殺一百級者可穿紅甲,再在紅甲中選取騎射雙絕者為巴牙喇(即白甲兵)。白甲兵數量非常稀少,可說千裡挑一。在一個甲喇中也隻有三五十人!連戰力最強的正、鑲兩黃旗也隻有二百餘白甲兵。
那白甲兵怕在馬上被明軍弓箭手偷襲,乾脆甩鞍下馬,提長刀擺了一個夜戰八方的的戰鬥姿態,其餘三名後金步甲護在身旁。
不過,也就隻這四個人闖了進來,因為城頭上倒下來一鍋熱油,把後續衝鋒的韃子全部點燃,慘叫,翻滾。
堡門算是暫時堵住了。
大批明軍蜂擁而來,用刀槍圍住了這四名韃子,雙方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肯先動手。
“殺韃子!”一個明軍百戶揮刀大叫,二十個明軍跟著衝了上去。
麵對幾倍於己的明軍衝鋒,建奴白甲兵絲毫不畏懼,人還沒到跟前,突然手一甩。
撲哧,一柄短斧正中明軍百戶的麵門。那百戶發出一聲慘叫,倒地氣絕身亡。
一個照麵不到,領頭的就死了,衝鋒的隊伍頓時大亂。
第一名明軍士兵衝到白甲兵麵前,用長矛直刺其胸膛。白甲兵身形一閃,長刀如閃電般劈下,刀鋒劃過明軍士兵的脖頸,頭顱瞬間飛起,鮮血噴濺。第二名明軍士兵緊隨其後,揮刀砍向白甲兵的側腹,卻被白甲兵反手一刀,刀刃直接劈開他的鎧甲,深入胸腔,士兵慘叫著倒下。
二十個明軍士兵前仆後繼,但白甲兵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長刀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光。他的刀法淩厲而精準,刀鋒所過之處,明軍士兵如麥稈般倒下。一名明軍士兵試圖從背後偷襲,卻被白甲兵反身一刀,刀刃從肩頭直劈至腰腹,鮮血如泉湧般噴出。
戰鬥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白甲兵的長刀如死神的鐮刀,收割著明軍士兵的生命。他的鎧甲上濺滿了鮮血,卻毫發無傷。最後一名明軍士兵被逼至城牆邊,他滿臉血汙,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顫抖著舉起手中的刀。白甲兵冷笑一聲,長刀一揮,刀刃直接劈開了明軍士兵的胸膛,鮮血噴濺在城牆上,士兵的身體緩緩倒下,手中的刀無力地掉落在地。
這韃子也太凶悍了!
眾人皆畏懼,李長風更是看的瞠目結舌。
明軍將近二十人,被一個後金白甲打的全軍覆沒,都沒有還手之力,這仗還怎麼打?
“有沒有鳥銃?”李長風問道。
一個家丁答道:“大公子,本來喜峰口有十幾杆鳥銃,從昨日開戰就因為打的太勤,全都炸了膛,還傷了咱們幾個弟兄。”
“嘶!還好沒讓我拿來打。那弓箭呢?給我找一把弓來。”
烏蘭抿著嘴偷笑:“你還是算了吧,當初那麼近打一個毛孩子多爾袞你都射不中,現在離得那麼遠,還是一個白甲兵……”
李長風羞紅了臉,在地上抓了下,就往前衝。
李長風走到半路,又從地上揀了一根帶血的長槍。
那韃子回頭看見身體瘦弱的李長風衝上來,臉上露出獰笑之色。
但還沒等他笑完,他就笑不出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