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八旗鐵騎被誘至預設炮位時,第二封電報已到:"蒸汽鐵甲艦自外海逆流而上。"鑲白旗都統至死都不明白,為何明軍的調度比草原上的海東青還快。
馬尼拉港
林墨白望著遠去的寶船艦隊。那些船滿載著改良電報機,即將駛向福建、登州乃至朝鮮。學徒捧著新製的《電碼本》追問:"師父,侯爺說的"互聯網"究竟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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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抓起塊磁石拋向大海,驚起成群信天翁:"總有一日,這南海的每朵浪花都會說著同一種密語。"他轉身時,脖頸的奴隸烙印正巧映著電報塔的陰影,宛如某種新紀元的胎記。
三亞飛艇工坊的晨霧中浮動著魚腥氣。陳鐵山仰頭望著半空中扭曲的骨架,三十根福建運來的百年鐵杉在鋼索牽引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這個曾為鄭家艦隊打造過福船的老匠人,此刻正用鯊魚皮打磨一具奇特的青銅構件——那是根據寧遠伯手稿製作的"旋翼平衡器"。
"又破了!"學徒們的驚呼從三十丈高的竹架頂端傳來。昨天剛縫製好的巨幅氣囊裂開猙獰傷口,南洋橡膠與廣南生絲混織的複合材料像受傷的蝠鱝皮般翻卷著。陳鐵山啐出口中的竹釘,忽然瞥見牆角堆放的琉球進貢鯨須——那些曾被用來製作宮廷團扇的彈性材料,正在晨光中泛著珍珠般的色澤。
五日後·寧遠伯府校場
李長風正在檢閱馬尼拉新鑄的火炮,忽見親兵拖來個三丈長的樟木箱。掀開箱蓋的刹那,他的瞳孔微微收縮——箱中蜷縮著紡錘形的骨架,蒙皮是用鯨須編織的經緯網格,表麵塗著混入硨磲粉的桐油,在烈日下泛著貝殼般的光澤。
"陳師傅說..."親兵話音未落,那物事突然在箱中顫動。係在首尾的三十六根牛筋繩同時繃直,竟將整隻木箱帶得離地三尺!
台風季的飛艇工坊彌漫著鯨脂的腥香。李長風踹開竹門時,陳鐵山正往氣囊內層刷塗某種膠質。老匠人轉身露出雙臂的灼傷疤痕——那是測試防水塗料時被蒸汽燙出的印記。
"稟伯爺,用瓊州椰油熬製的密封劑..."他顫抖著指向懸在梁間的龐然大物,那紡錘形氣囊足有十五丈長,"能載三千斤鐵器飛渡海峽!"
李長風突然拔出佩劍。寒光閃過,氣囊側麵裂開條縫隙,露出內層縱橫交錯的鯨須骨架。"還不夠。"劍尖挑起塊未乾的膠泥,"我要能橫跨東海的"雲舟"。"
秋分·崖州試飛場
九座新建的氫氣塔在朝陽下閃著冷光。陳鐵山改良的第三代飛艇"鯤鵬號"正在充氣,塗著紅漆的柚木吊艙裡裝著特製的氣壓計——玻璃管內漂浮的是水銀與南洋樹脂的混合物,能抵禦高空嚴寒。
當李長風揮動令旗時,三百名赤膊漢子同時鬆開錨索。巨大的陰影掠過觀禮台,驚得琉球使節打翻了茶盞。飛艇在升至兩百丈高度時突然轉向,旋翼卷起的氣流將椰林吹成綠色的浪濤。
"轉向太慢。"李長風眯眼望著天際的黑點,"我要能逆風而行的"雲蛟"。"
陳鐵山連夜拆解了氣囊結構。七日後,新式的分艙設計讓"應龍號"在颶風中安然無恙——十八個獨立氣室用鯨須薄膜分隔,即便破損五處仍能維持浮力。
小雪·馬尼拉至泉州首航
鄭滄浪站在"雲鵬號"的玻璃舷窗前,看著腳下的商船隊變成玩具大小。當飛艇穿越台灣海峽的鋒麵氣流時,新設計的陀螺穩定儀讓吊艙始終平穩如陸。隨行的暹羅商人趴在窗邊嘔吐,卻仍死死抱住裝滿香料的箱子——這趟空運的利潤是海運的二十倍。
"降帆!是明軍妖術!"西班牙商船"聖母號"的水手長在甲板上尖叫。當三百丈長的陰影籠罩桅杆時,船長跪地畫著十字——他看見吊艙底部開啟的艙門裡,露出黑洞洞的轟炸口。
大寒·紫禁城
崇禎帝摔碎了第十一套茶具。通政司剛呈上的奏報記載著,李長風的飛艇隊七日間運抵遼東十萬石軍糧。而此刻,戶部"漕運損耗五成"的賬本正在爐火中蜷縮成灰。
驚蟄·三亞雲港
陳鐵山望著新建的係泊塔群。十二艘改進型飛艇正在裝貨,其中"雲鯨號"的吊艙甚至配備了蒸汽驅動的升降平台。學徒撫摸著新製的《航空氣象圖》追問:"師父,伯爺說的"同溫層航道"究竟在何處?"
老匠人將竹蜻蜓拋向東風,驚起成群信天翁:"總有一日,這九州的風雲都會為侯爺的雲舟指路。"他轉身時,腰間的銅製高度計正巧映出旭日,表盤上"海拔三千丈"的刻度泛著血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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