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熱鬨了一天,陸陸續續回家了。
江思月找勇兒要了筆墨,開始給李木匠畫草圖。
李木匠心裡五味雜陳:
“思月。
謝謝你!
你每天這麼忙,都還不忘幫我掃清障礙。”
他現在妹子都不叫了。
直接叫名。
江思月畫的認真,頭也沒抬:
“李大哥彆跟我客氣。
我看這個高大人是個好說話的,就順便提了一嘴。
反正也是要做個水車試試的。
多要求一點也不算太過分。”
李木匠還是感慨。
“那也是要謝謝你的。
我本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封家那對父子肯定是記仇的,我就算把手藝都練好了。
封靳也不一定給我通過……”
江思月還在絞儘腦汁。
跟壓水機相比,水車的結構就複雜的多。
而且她隻是略懂原理。
具體構造的話,隻能大約摸了。
“本來那壓水機就是我們倆一起做的。
如今朝廷賞賜都讓我一個人拿了。
總覺得虧欠你點什麼。
這水車若是能做好,功勞全算你的。
若是能幫你擺平封家的事,也算是獎勵吧。”
上次康縣令來頒獎的時候,她就想這獎勵應該分李木匠一半。
但那時她覺得這獎勵太過蹊蹺。
就沒提。
後來經曆了諸多波折。
這次又得了糧食和賞銀。
要直接分給李木匠的話,沒名沒分的他肯定不會要。
江思月就想如何才能補償給他。
李青山兀自感動。
思月真是什麼都能想到他。
可他呢?
卻幫不到一點忙。
“思月……”
正要再說。
田村長走了過來。
“思月丫頭。
我突然想起來個事!
你要是真能在清水河上造水車的話。
咱們村澆地是不是也要修水渠?”
江思月才終於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道:
“田大伯彆忙動。
先讓李大哥試試能不能做,再考慮水渠的事。
要不然勞民傷財。
若是水車做不好,豈不浪費!”
說著有些難為情的把水車草圖遞給李青山。
李青山接過來看了看:
“這……”
沒太看懂。
江思月於是摸著鼻子上前解釋。
“我其實沒有仔細觀察過水車的結構,隻知道個大概輪廓。”
她指著草圖上的一個大輪子,給李青山解釋。
“大體就是一個高大的輪架,用木樁固定住軸心。
然後這每一根輻條頂端帶一個木鬥。
整個水車安在河邊。
靠水流推動轉動。
水流若是不強的話,還可以安裝人力踏板。
木鬥經過水麵的時候會裝滿水,轉一圈到岸邊的話會倒下來。
落到下麵的水渠裡……”
雖然江思月畫的有點抽象。
但這麼一解釋。
李木匠大體看懂了。
“確實是比壓水機複雜了些。
但我可以試試。”
江思月沒太有信心。
這玩意看似簡單。
但每一個零件都要嚴密契合。
尤其還要做一個足以帶動能澆灌農田水量的水車。
體量是相當大的。
“李大哥不妨先做個小型模型。
要是能順利工作,再按比例放大。”
直接做的話,如果失敗。
時間和人力成本太高了。
若是先做個小號的試一試,提升經驗的同時。
再做大的也更有把握一點。
李木匠點頭:
“思月說的極是。
那事不宜遲。
我現在就回去做來試試。
要是做好了或者哪有問題,我再來找你!”
手藝好的工匠都有點癡症。
遇見跟木工相關的就一定要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