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了一通,蔡夫人胸中一口悶氣才覺得稍稍舒展了一些。
她親昵的拉住江思月的手:
“我娘家姓杜,本名杜允娘。
看你應該比我小幾歲,以後叫我杜姐就是了。
我不太喜歡蔡夫人這個稱呼。
那都是演給外邊人看的。”
江思月從善如流:
“杜姐姐。”
她覺得杜允娘算是在這個時代活的比較通透豁達的女子了。
杜允娘開心的答應:
“哎!
那我也也不叫你江娘子了,就叫你思月吧。”
說著又拍了拍她的手:
“這次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我該好好感謝你才是!”
說著就從丫鬟手中接過來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
“這五十兩銀子是我給能治好婆母病症的大夫準備的,你拿著。
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能不能到我府上來做個女醫?
你放心,我不會限製你的自由。
平日裡隻要幫我和家裡人看看病就行了。
至於月例銀子,你可以提。
隻要不太過分,我都會滿足的。”
在她看來,江思月每日擺攤賣酸梅湯,當是生活比較困苦。
雖然有一手好醫術。
但因著女子的身份,被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古董們瞧不起。
一般的醫堂也不會請她去坐診。
女醫雖然說出去不太好聽。
但蔡家在她的管控下後宅還算比較清靜。
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但江思月卻搖了搖頭。
“杜姐姐可彆生我氣。
我現在雖然缺錢,但也不想囿於後宅之中隻給一家看病。
這五十兩我拿了。
會用它當本錢做些小生意。
等我將來賺了錢,一定會開一個醫堂。
堂堂正正做一個女大夫,還要教出許多女徒弟。
讓那些覺得女子不能從醫的人都好好看看。
我們女子也可以懸壺濟世,救病治人。
而且還比他們做的強!”
從第一次在馮掌櫃那受了排擠她就決定了。
不管如何困難,她都要開一個女子醫堂。
把自己這一手醫術在這個世界上傳承下去。
就算是給精心培養自己的爺爺和恩師們一個交代吧。
而且她骨子裡就不是個輕易會認輸的人。
馮掌櫃的話更是激發了她的好勝心。
憑什麼他們說不讓女子行醫女子就不能行醫?
而且她還經曆過那樣一個開明又開化的時代。
很多受人尊敬和愛戴的醫生都是女性!
“好!
沒想到思月不隻是醫術好,誌向也這麼高遠!”
杜允娘忍不住叫好。
可惜她雖是蔡家主母,但手上能動用的資金也實在有限,不能給她很多資助。
而且世人對女子的成見根深蒂固。
她雖佩服江思月的誌向。
可也不相信她真能實現。
“多謝杜姐姐支持!”
江思月開心的將銀子收下,又道:
“我聽陳大夫說,蔡家答應給治好老夫人的醫堂減兩成藥價?
我是回春堂叫來的。
如今拿了五十兩銀子,不知道這個承諾還算不算數?”
如果算數,就能再得馮掌櫃一百兩銀子。
她手頭上就有開奶茶店的本錢了。
杜允娘趕緊點頭:
“那兩成藥價是蔡正宏允出去的,自然是說話算話。”
他雖不在老宅。
但得知母親的情況也是心急如焚。
這才讓杜允娘放出消息去,哪個醫堂能治好母親的病,就降低兩成藥價給他供貨。
出了蔡府。
已經是未時一刻。
本來沒這麼晚。
杜允娘為表示感謝又留了飯。
這才出來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