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怎麼說?”
江思月進門問。
王氏正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聞言“霍”一下站起來。
怒氣衝衝道: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有了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好了!”
“我和娘一進門,人家連站起來都沒站起來。
就讓下人搬了個杌子叫我們坐。
連茶水都沒給我們上!
我們帶去的東西更是連正眼都沒瞧過。”
“我當時就想扭頭走的。
可是想起枝兒的親事,這我都忍了。”
王氏氣的直拍桌子:
“那個可惡的老不羞,我問她什麼時候定下兩個孩子的親事。
你猜她怎說?”
她模仿著蘇言他娘那陰陽怪氣的腔調:
“那時候兩個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
兩個老爺子也隻是一句戲言,哪能做得了數!
這孩子們的親事可不能兒戲。
不求找個大富大貴的,起碼也得門當戶對不是?”
“聽聽!
聽聽這叫什麼話!
明擺著是看不起咱們家嘛!”
“當年他蘇老三住在我們隔壁家,不一樣的吃糠咽菜!
野心朝外就想著做生意賺大錢。
可是頭腦不怎麼靈光,做什麼賠什麼!
交不起田稅的時候,還是我們老爺子借錢幫他補上的!”
“這會兒靠著親戚起來了,賺了幾個臭錢就開始瞧不起人了!
當年要不是被楊家摳走那二十兩銀子。
要是公爹還在。
咱們家不比他過的好!”
想來是真氣的狠了。
王氏唇槍舌炮一陣輸出。
江母聽她又提當年楊家的事。
怕江思月多想,趕忙製止:
“行了!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
還是想想枝兒和言小子的事兒怎麼弄吧。”
王氏氣的一揮手:
“還能怎麼弄!
人家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還有什麼可想的嗎!”
說著用手指著枝兒:
“聽見了沒有,人家這麼不待見你。
你也彆再上趕著往上貼。
沒得又像你小姑一樣,貼了銀子又賠人。
到頭來還不是被磋磨了五年又給休回來了!”
“老大家的!”
江母拍著椅子。
這怎麼還越說越來勁了呢!
枝兒不語,隻一味的掉眼淚。
江思梁雖然覺得他媳婦當著小妹的麵這麼說有點過分。
但看到自家閨女梨花帶雨的模樣,也隻是歎了口氣。
江思月摸了摸鼻子。
叫花兒帶著看熱鬨的勇兒和團兒把買來的小雞和小狗安置一下。
問:
“這門親事可不是咱們家上趕著。
是那蘇言三天兩頭往村裡跑,找枝兒說話。
這事兒大嫂沒問問她!”
嘴上說著不同意。
又讓兒子隔三差五的來勾搭。
這算什麼事!
“我當然問了!”
王氏再次像點著了的炮仗,火冒三丈。
“可她說什麼!
小女娃家思春,愛慕我們言小子一表人才,這也是常有的事。
你要覺得不妥。
管好你自己家閨女啊!”
“我呸!”
王氏說著重重的啐了一口。
好像吃了什麼巨惡心的東西。
“什麼玩意兒!
我家枝兒又勤快又懂事,還模樣好。
要不是他家言小子從小就狗屎一樣貼著她。
我才懶得看他一眼來!”
說著又憤憤的指著枝兒:
“你給我聽好了。
要是那姓蘇的小子再來找你,你都彆見!
叫你小叔拿笤帚趕出去。
沒得臟了我們家院子!”
枝兒淚流滿麵:
“言哥哥不會這樣的,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至少讓我當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