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來給馮掌櫃打下手,真正看病的人其實是他!”
江思月說。
馮掌櫃一愣。
他早年的確學過一些醫理,但遠算不得精通。
這些年經營藥堂,他每日跟賬目和藥商打交道,可從來沒給人看過病啊!
但看江思月對他使眼色。
便明白了。
大家都不同意江思月看病,一時半會兒的也無法讓他們接受。
但若把馮掌櫃推到前麵來做幌子。
就要順利的多。
“啊,對對。
看病的其實是我。
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江娘子隻不過幫我記錄開方罷了。”
馮掌櫃立刻改口說。
大家的神情才緩和下來。
“馮掌櫃你會看病怎麼不早說,讓咱們白白等了這麼久。”
馮掌櫃尷尬一笑。
並沒有作答。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江思月要如何操作。
“噔噔噔”幾步上樓。
拉著她就進了陳大夫的診室。
“你想怎麼辦啊?
我可是不會切脈看病,開方用藥就更不會了!”
江思月已經從陳大夫的案頭上拿起兩本書。
一本是《傷寒論》,一本是《針灸大成》。
“一會兒進來病患你就像模像樣的切脈,然後用考我的語氣讓我來摸摸看。
要是需要開方,我就抬左手。
你就隨便找一頁《傷寒論》,然後照著念。
我自顧開我的方,假裝是給你記錄。
要是需要針灸,我就抬右手。
你就讀這本針灸大成,念幾個穴位,假裝我是照著你說的做的。”
馮掌櫃默念了一遍:
“開方舉左手,念傷寒論。
針灸舉右手,念針灸大成。
行,我記住了。”
江思月道:
“那我們就開始吧。”
大堂裡人滿為患。
再不開始就看不完了。
而且有些看著還挺嚴重的,若是延誤了病情怕出意外。
“江娘子!”
正要去叫病人,馮掌櫃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
一臉真誠道:
“委屈你了!”
江思月笑笑:
“隻要能救人,這都不算事兒。”
說著就邁步出去,站在二樓的樓梯上。
“所有病患都排成兩列。
想等程大夫看的,站右邊。
想讓馮掌櫃看的,到我跟前。”
說著又看了看樓下病人的臉色,指了幾個症狀重的。
“你,你,還有你。
家屬扶著到前麵來,先給你們看。”
排在前麵的人不服:
“憑什麼,我們先來的。”
江思月冷臉道:
“他們症狀重,隨時都可能出危險。
誰都有個危難的時候,麻煩大家幫幫忙!”
馮掌櫃聽見了也出來道:
“今日辛苦大家久等了。
就讓幾個重症的病人先看,回頭藥價我給大家降兩成,以表歉意。”
大家一聽還能降藥價,就都沒意見了。
第一個病患是個十歲的男童。
發燒燒的都有點意識不清了。
被他爹背上來的。
江思月看見了,附在馮掌櫃耳邊低聲說:
“這個先得針灸退燒,你進去就拿針灸大成。”
馮掌櫃點點頭,進門坐到桌案後。
拿起了針灸大成。
“你家孩子燒的太厲害,需要先針灸退燒。
我手前幾天傷了不方便,讓江娘子代勞,我來指導。”
孩子他爹不信任的看了看江思月。
但想到兒子都已經燒糊塗了,就沒多說。
江思月取了針。
放在燭火上燒了燒,消毒。
馮掌櫃於是開始念:
“天突。”
江思月把小患者翻過來,紮大椎穴。
“璿璣。”
江思月紮曲池穴。
“華蓋。”
紮孔最穴。
“紫宮。”
紮合穀穴。
“玉堂。”
江思月:“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