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好實惠。
尤其是那些有錢卻買不到冰的富戶。
這下終於可以在酷夏中期盼一絲涼爽了。
眾人竊竊私語。
都在討論待會兒要定多少買多少。
範提轄清了清嗓子站出來。
全場立刻鴉雀無聲。
“眾位。
大家都知道我是乾什麼的!”
不愧是管治安的。
他一雙鷹一樣的眼睛在人群中一掃,所有人都趕緊噤了聲。
“這次之所以我會出席製冰作坊的開業式。
是因為製冰會用到朝廷規定的違禁品。
而杜娘子是提轄司在安陽縣指定的唯一製冰人。
爾等買冰。
我管不著。
但若是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甚至違法偷販違禁品。
我範某定不輕饒!”
一番連敲帶打。
下麵的人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江思月心想不愧是當官的。
她先前還不明白,明明隻請了溫氏,怎麼提轄也來了。
這會兒才知道他是借著製冰坊開業之機,敲打那些意圖不軌之人。
讓他們知道他這個新上任的提轄不好惹。
叫他們都收斂點兒。
揭牌儀式之後。
杜允娘就帶著她新找的掌櫃,一個姓侯的中年男人。
招呼賓客們下訂單,記賬。
江思月則叫江母,田大娘和葉氏幾個人把做好的席麵都擺上來。
因為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
又臨時加了幾桌,每桌又多塞了好幾個人。
才堪堪坐得下。
負責掌廚的江母和葉氏更是胳膊都快掄出火星子了。
才把飯菜做完端上桌。
“大伯娘,這莊子裡少一個莊頭。
我想找你和大伯來幫忙。
你們願不願意?”
江家大伯名喚江蘊禮,現年五十八歲,妻子葉氏也已經五十了。
兩個兒子早已成了家。
孫輩們也都已經長大,用不著他們了。
老頭子早就因為覺得自己沒用了而鬱鬱寡歡。
葉氏一聽要請他們來做莊頭,眼睛一亮:
“前幾天你大伯看我出來給你做工,還眼紅的不行。
你要是願意用他,我們自是求之不得。
就是……”
她說著有些慚愧。
“我和你大伯都上了年紀。
重活做不了了,當莊頭是不是有點兒那個……”
她想說乾不了了。
可又怕好好的機會就這麼丟掉。
江思月道:
“在我這當莊頭就是管事的,乾活的話我會請長工。
就是這裡離村裡有點遠了。
不知道大伯和大伯娘願不願意來?”
葉氏趕緊點頭:
“願意的,願意的!
現在你兩個堂哥的孩子都大了,用不著我們老兩口了。
老住在一起還總生些矛盾。
要是真能搬到這莊子上來,還落得清靜。”
田大娘和江母都是有兒女有孫輩的人,很能理解葉氏的想法。
紛紛表示是這麼回事。
江思月笑道:
“行,那大伯娘回去跟大伯商量一下,要是行的話,我一個人給你們開一兩銀子的月錢。”
葉氏驚得張大了嘴巴。
“娘哎,哪用得著這麼高啊!”
江思月道:
“不算高的。
莊子上地多,將來乾活的人就多。
還得麻煩大伯多盯著點兒。
另外這兒還是作坊,做工的人要吃飯,還得大伯娘幫著張羅。
有客商來往,免不了要留個飯啥的。
也得勞煩大伯娘。”
作坊除了侯掌櫃,其他做工的人都是杜允娘用鋪子資金買來的。
身契捏在倆人手裡。
保密不是問題。
但也要穿衣吃飯。
廚娘也請了兩個,但是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