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傑子回來說木匠已經把她要的家具都做好了。
江思月便叫大梁和清風趕著馬車回去。
把所有的東西都拉了回來。
又布置了一下倒座的布局,安上一麵屏風。
差不多就可以營業了。
現在就隻差藥材。
杜允娘答應幫她進八折的藥材。
如今也不知怎麼樣了。
剛好花兒交接了錦繡閣的工作,要回來給她當學徒。
江思月就帶上花兒,一起去蔡府問問。
“哦。
你那件事我都給你辦妥了。
你啥時候用去馮掌櫃那裡提貨就行。”
杜允娘戴了一個麵紗。
假裝在盤賬。
江思月納悶:
“杜姐姐,你臉怎麼了?”
杜允娘立刻尷尬的掩飾:
“沒什麼沒什麼。
就是不知是被什麼咬了。
起了好幾個紅疙瘩。
過幾天就好了。”
江思月於是上前:
“我倒是有幾個應對毒蟲叮咬的法子。
但需要知道是什麼東西咬的。
你讓我看看,說不定能治。”
杜允娘趕忙捂臉:
“嗨!
不用。
就是蚊子叮的。
不用管它過幾天就好了。”
江思月更加好奇。
杜允娘向來爽快一個人,啥時候這麼扭捏了?
“杜姐姐。
你臉到底怎麼了?
快給我看看!”
她板起臉。
杜允娘無奈,隻得把臉上的麵紗摘下來。
隻見她細膩的皮膚上,有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看起來是剛被人打的。
江思月怒從心生:
“這誰乾的?”
杜允娘伸出手來安撫她。
“不用這麼生氣。
其實這件事是我先挑起來的。”
原來她想把女兒的教習嬤嬤給辭退了。
蔡正宏不同意。
爭執的時候杜允娘口不擇言,又提起柳姨娘的事。
蔡正宏氣不過,就打了她一巴掌。
“我隻是不想讓筠兒被教成一塊木頭。
可他還妄想著把女兒教養成大家閨秀。
將來好嫁進權貴高門,為蔡家的生意鋪路!”
江思月心裡暗歎。
書筠雖出身富貴,可也不得自由。
才這麼小就被父親當做棋子來培養。
“我就說那權貴之家哪是這麼好嫁的?
當年那與你相好的柳氏不是也總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結果怎麼著!
還不是中道落魄,又委身於你做了賤妾!”
杜允娘說著眼圈泛紅。
“他這些日子一直在後悔處死了那姓柳的。
心裡指不定在怎麼埋怨我呢。
這下終於找到了出氣口,就給了我一巴掌。”
江思月心疼的摸了摸她臉頰。
問:
“那你就這麼受著了?”
杜允娘神氣道:
“那怎麼可能?
我抓花了他的臉。
還把他胡子扯下來一小撮呢!”
這才是她認識的杜允娘。
江思月與她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緩了一會兒。
江思月才道:
“雖然這樣看著解氣。
但夫妻之間還是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才能過的下去。
你們觀念不同,又隔了個柳姨娘。
以後怕是更艱難……”
杜允娘又何嘗不知道。
聞言歎了口氣:
“那還能怎麼辦呢?
我又不像你。
即便回了娘家也能風生水起。
我還有一雙兒女。
就算自請下堂也帶不走她們的。”
江思月很能理解她。
她之所以能帶著孩子離開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