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月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跟著江母和大梁家兩口子出去迎接。
隻見不遠處風風火火一隊人。
還帶著鑼鼓手,熱熱鬨鬨往這邊走。
雖然隻是下聘。
但看得出兩邊長輩都很重視,聲勢都很浩大。
為首的是穿一身藏藍長袍的蘇言。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本身就長得不差。
如今再弄上一身好行頭,看著十分精神。
後頭是蘇母劉氏和蘇言的大伯,蘇老大。
還有跟著作證的媒婆。
穿的都很喜慶。
再後麵就是抬聘禮的隊伍。
都是帶著紅綢花的大箱子。
長長的一溜,總共是三十抬,一箱都不少!
來吃席的鄉親們一看這陣仗。
紛紛都張大了嘴巴:
“跟枝兒定親的不是以前住在咱們村的蘇老三家的兒子嗎!
咋這麼有錢呢!”
“是啊。
咱們莊戶人家下聘。
頂多也就五六抬聘禮。
這一下就三十抬,可真是大手筆!”
柱子媳婦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
“這還不懂嗎?
人家老江家現在什麼家底!
又有鋪子又有作坊的。
可不是咱們普通農戶能比的。
那蘇家要是再抬五六箱聘禮來,怎好意思進門!”
村民們紛紛點著頭:
“好像是哦。”
結親都講究門當戶對。
尤其是男方,要是太寒酸了。
肯定會被女方娘家看不起。
正說著呢。
下聘的隊伍已經進了門。
蘇老大趕緊上前,對著江家眾人見禮:
“親家母。
言小子他爹出了點事,這次下聘就我來代三弟出麵。
各位莫要怪罪!”
江母在大梁和王氏的攙扶下笑的和善:
“哪裡哪裡。
您是蘇言的親大伯,能來幫著操持孩子們的事,再合適不過了!”
劉氏臉上還有些苦相。
畢竟丈夫還在大獄裡。
但今天是兒子的定親宴,她努力保持著臉上的微笑。
“這是答應給枝兒的三十八兩彩禮。
還請親家放心把枝兒嫁進我們蘇家。
彆的我不敢說。
言兒肯定會把她當成心尖尖疼。
我這個做婆母的……”
她神色有點不太自然。
“雖然以前做過些糊塗事。
但以後肯定也會敬她疼她,把她當親女兒對待的。”
王氏哼了一聲。
當親女兒那是不敢奢望的。
隻要她不給枝兒找麻煩就行了。
“我們枝兒在家嬌生慣養慣了。
將來入了門,你這個做婆婆的可得多擔待些。
要是讓她吃了苦頭。
我這個做娘的可不會不管的!”
她接過劉氏的紅包來掂了掂。
果然沉甸甸一包。
答應的三十八兩銀子,果然說到做到!
她有些吃驚的看著蘇言和劉翠花。
這娘倆還真是有些本事的。
家都抄了還能湊齊這麼多銀子。
還算是有心吧。
而村民們聽說彩禮給了三十八兩。
立刻又炸了鍋。
“哎呦喂!
枝兒可算是咱們村彩禮最高的姑娘了吧!”
“可不是嗎!
我出嫁那會兒才給了六兩呢,連人家零頭都不到!”
二虎媳婦酸酸的,瞅了孫二虎一眼。
孫二虎假裝喝茶,根本沒理她。
人家什麼家庭。
自己什麼家庭。
這有什麼可比的!
媒婆這時候樂嗬嗬的上前:
“恭喜兩家的孩子喜結連理!
這是蘇家公子的庚帖。
還請江家妹子把江姑娘的庚帖給我。
老婆子好去給你們寫婚書!”
王氏覺得蘇家做的還挺好的,便也沒拿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