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月一邊擦手一邊納悶:
“什麼事讓大哥這麼犯難?”
說著邁步朝門外走去。
大梁和鐵牛他們臉色陰沉的跟在後麵。
從千金堂大門出去,就看到人數眾多的一支隊伍。
兩人一組抬了紅漆描金的箱籠,上頭綁了碩大的紅綢花。
沿著昌隆路綿延有一裡地。
總共數量不下百抬。
江思月再次納悶。
這是下聘還是成親?
跟她,有什麼關係嗎!
正自愣神,就見領頭的一個人,身穿一襲正紅色纏枝連理的拽地禮服。
頭上戴著隆重的鳳冠。
因為施了粉黛,臉色沒有之前那麼乾黃萎靡。
猶見當年盛景時的風采。
竟是金傳宗的夫人,崔氏!
“江娘子。
想必家夫跟你說過好多次了。
想聘你為金家的貴妾。
現如今他受了傷,就由我這個正頭夫人來代勞。
給江娘子下聘。
不知這聘禮……”
她抬眼望了望長長的聘禮隊伍,語氣裡帶著一點輕蔑。
“江娘子還滿意嗎?”
江思月怒火中燒,氣極反笑:
“嗬嗬!
我隻道崔夫人是個有苦衷的。
嫁的夫家所托非人,給你招了一院子的鶯鶯燕燕。
卻沒想到崔夫人竟是傻的。
為了討好丈夫不惜為他主動納妾!
妻賢如此,金家真該給你立個牌坊,以彰功德!”
崔氏卻根本不為所動。
隻淡然笑了一下:
“我早警告過你。
惹了金傳宗,沒你什麼好果子吃。
江娘子還是乖乖就範,收了這聘禮。
要不然你這醫堂的生意,可就沒得做了。”
江思月深吸了口氣平複情緒。
千金堂的情況才剛有轉機,好不容易有了上門問診的病人。
她這一鬨。
讓抬聘禮的挑夫圍堵了千金堂大門。
可不是真要沒得做了?
但即便如此。
給人做妾這回事,也不是輕易能答應的。
“崔夫人何苦來哉?
同為女子,我理解你的不幸。
但也請你理解理解我。
即便是扔掉這千金堂不要,我也不可能給金傳宗這樣一個人做妾的。”
江思月放緩了語氣,儘量平和的對崔氏道。
崔氏依舊麵容冷淡:
“江娘子可是覺得做妾委屈了你?
這不要緊。
夫君答應過可以抬你做平妻。
在我這裡依舊做數。
退一萬步講。
就算是你想做當家主母的位置,我也可以拱手相讓!”
江思月一整個大無語!
真不知這個崔氏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是受夠了金傳宗的盤剝,急於找一個替罪羊嗎?
“嗬嗬!
崔夫人可真是慷慨。
不過這主母之位我可無福消受,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簡直不可理喻。
江思月失去了繼續溝通的耐心。
掉頭進了千金堂,關好了大門。
大梁一臉愧疚:
“對不住,小妹。
她一個女子,我也不好跟人動手。
再說她也沒鬨事,就隻是帶人圍在大街上……”
江思月擺擺手:
“這怪不得大哥。
是那崔氏太刁鑽了。”
若論手段,崔氏可比她相公高明的多了。
金傳宗隻會死纏爛打,追著糾纏。
可崔氏卻找準了江思月的命脈,一下掐住了她的七寸!
自千金堂開業以來。
她所有重心都放在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