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封家父子倆也坐上了回巧匠村的馬車。
封靳冷著臉:
“你今下午又去找那姓李的麻煩了!”
封長卿覺得他爹的臉色不太對。
有點心虛道:
“我……我就是想跟他敘敘舊……”
封靳恨鐵不成鋼:
“哼。
你什麼德行我能不知道?
你是怕他真參加了百工考試,一定會扶搖直上。
到時候中了一等工匠當了官,會回來報複你吧!”
封長卿白了臉。
既然他爹都猜透了他心思,也便不好再裝了。
“爹,他的手藝你看過的。
就算中不了一等工匠,二等三等的肯定是沒問題。
我當初為了他手裡的手劄,可是沒少得罪他。
萬一他到時候……”
“瞧你這點出息!”
封靳黑著臉打斷了他。
“一個小木匠就把你難為成這樣,以後還怎麼在巧匠鎮立威?”
封長卿低著頭不說話。
封靳無奈的歎了口氣:
“卿兒啊,你記住!
要對付敵人,可不是隻有打打殺殺這一條路。”
封長卿不理解。
慢慢抬起頭來,納悶的看著他爹。
封靳眼中現出幾分無奈:
“現在李青山在康縣令那兒掛了號。
李岑遠那老頭子又護著他,咱們跟他要是起正麵衝突。
肯定落不著好。”
今天下午,李岑遠還威脅他。
要是再放任他兒子對李青山動武,就向康縣令揭了他的老底。
封靳這些年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倒不怕他真拿到什麼實證。
隻是康縣令這個人。
表麵上看著和藹可親人畜無害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個笑麵虎。
而且還是隻貪財的笑麵虎。
今天封長卿不小心在他麵前說漏了嘴。
事後康縣令就問他關於金佛的事。
封靳隻好打著哈哈。
說自家兒子跟李青山從小不睦,故意編了個理由來找他麻煩。
康縣令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
“要是令公子真打了人。
可是要下獄的!”
封靳嚇了一跳。
趕緊說願意出五百兩銀子,為縣裡做點修繕改造的小事。
康縣令這才作罷。
要是李岑遠真到他麵前說了什麼。
這狗官定會借著清查的名頭勒索他錢財。
以前匠人籍和普通良民籍是走的兩條通道。
他雖貴為縣令,可也管不著匠人籍的人去。
可現在不一樣了。
朝廷取消了匠人籍製度。
他這個巧匠鎮裡正名存實亡。
還是要早些攀附上縣令才能有一線出路。
他已經決定回頭把那尊金佛偷偷送給姓康的了。
封長卿聽見他爹這麼說,有點委屈:
“爹!
那難不成真讓他順利參加考試?
要是真讓他去了州府參見二等選拔,跟州裡的官員混熟了。
還有我的活路嗎!”
封靳疲累的擺了擺手讓他小點聲。
“我又沒說放著不管!
你想想這次縣試的考官是誰?
最後他的成績是誰最終評定!”
封長卿想了一會兒,眉目漸漸舒展開來:
“爹的意思是說……
可是要真故意不給他通過,縣令大人要是問起來怎麼辦?”
封靳眼裡閃過一絲邪惡。
“反正到時候考試的作品也不會公開,就算我給他打了零分,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真實水平。
而且那狗官就是個見錢眼開的。
隻要我舍得花銀子,什麼事都搞得定。”
封長卿看他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終於放下心來。
咬著牙道:
“哼!
李青山。
彆以為你報上了名就能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