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婆子極度懷疑宋穎兒在胡說八道。
目的就是讓子玉幫著她說情,好讓她不乾家務。
可萬一。
她說的是真的怎麼辦?
萬一她真能給子玉找個厲害的好老師。
指導他順利通過府試,成為舉人呢?
作為家裡唯一的希望,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於是隻好答應:
“成吧。
那你再清閒幾天。
等子玉順利拜了師。
地裡也要忙起來了。
你可得給我幫忙。”
去年那種累到癱瘓的感覺還記憶猶新。
楊婆子可不想再回到那種日子去了。
宋穎兒翻了個白眼:
“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反正乾活她是不可能乾的。
除非楊婆子也死了!
說著就把手裡的臟衣服扔給楊婆子。
自己氣呼呼的扭著腰肢走了。
楊婆子氣的難受。
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好大兒。
“你真信他能幫你拜得名師?”
楊子玉拍了拍手。
“如果不能。
我會叫她明白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
楊婆子這下才舒坦了。
反正今年春種的時候她是不可能一個人都乾了。
……
宋穎兒一個人到了鎮上。
進了她常去打聽消息的茶館。
還沒去找經常幫她打聽消息的小混混。
就聽見隔壁桌在討論最近發生的一件大事:
“哎,聽說了嗎?
康縣令因為冒領功勞,還妄圖殺人滅口。
被知府大人下了大獄。
判了流放呢!”
對麵那人剛要說話,宋穎兒已經驚的拍了桌子:
“你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
前段時間她花了好多銀子和時間,才打聽到金傳宗的死有貓膩。
而且他還有個關係很親密的小姨。
正是縣令夫人。
她又拿出錢財來上下打點了好一番。
才得以跟康夫人說上話。
告訴她金傳宗的死很可能跟江思月有關。
康夫人十分重視。
還說不管江思月有沒有參與暗害金傳宗,都要她付出代價。
宋穎兒還提醒她江思月不是個普通的村婦。
當初金公子看上她,想納她為妾。
她不答應。
才聯合崔氏一起害死了他的。
而且她手裡還握著不少產業。
茶飲鋪更是吸引了府城許多商家紛紛加盟。
認識的人不算少。
想來這個女人很有些手段。
康夫人咬著牙:
“放心!
就算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升鬥小民。
跟縣令比起來。
也就比那草芥螻蟻稍好一點兒。
隻要我讓老爺稍使手段。
她翻不出什麼花樣來的!”
宋穎兒覺得這次肯定能成了。
就算弄不死江思月,也能讓她吃點苦頭,散儘家財。
她看得也痛快。
要知道縣令夫人可是比金傳宗更難見。
她為了打點足足花了三百多兩銀子呢。
要是再扳不倒江思月。
她這些錢可就白花了!
前幾天聽說下河村老江家被官兵們抓去。
她還幸災樂禍。
今天是特意來聽熱鬨的。
覺得江家不死也得去流放了吧?
怎麼也沒想到。
要流放的竟然變成了康縣令!
她是怎麼辦到的?
旁邊那桌人看這個婦人如此激動。
想來也是對這件事極為關注的了。
於是又興奮道:
“我外家表哥在留客居做工。
聽說是江娘子早就知道那禦賜玉牌有問題,留了心眼呢。
這次被縣令抓進縣裡。
她就拜托同被請去赴宴的桑掌櫃去府城搬的救兵。
知府大人本來就覺的康縣令是個草包。
不可能做出什麼壓水機之類的東西。
趕緊就來查實。
結果果然是他冒領的江娘子功勞。
還妄圖殺人滅口呢!”
他的同伴聽得入神。
同時對江思月十分佩服:
“怪不得江娘子能把茶飲鋪經營的這麼好。
原來如此聰慧!
要是我,被告知得了禦賜之物。
肯定高興的手舞足蹈,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她卻還能敏銳的發覺不對勁兒。
而且早做了防備。
這份心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