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的話還沒有說完:
“當然了。
高大人跟本官說過,水車的圖紙是這位江娘子畫的。
這件事鄧大人已經寫了奏章送往京城,
我相信朝廷會予以一定的嘉獎。
但現在大夏春旱嚴重。
又隻有李木匠有這個手藝。
所以就做主先給你嘉獎。
本官這次來,除了宣布對你封賞二等工匠。
還想帶你一起回京。
作為工部的外聘人員,協助推行水車製造推廣項目。”
李青山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還是江思月又推了他一把:
“趕緊謝恩啊!”
李青山才又抱拳施禮:
“謝大人提拔!”
那邊封靳已經驚呆了。
他費儘心思提前舉辦了考試。
又買通了好幾個打分的老工匠,不讓李青山通過。
可人家直接成了二等工匠了?
他先前做的努力全成了無用功!
他一時間還有點接受不了現實。
“大人!
李青山打了我兒子。
致使他傷重如廝,生死不知。
大人可要給我做主啊!”
他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痛哭流涕。
一半是因為他兒被打的麵目全非。
一半是擔心李木匠一朝騰達,自己前途未卜。
王大人納悶的看了看他身後的封長卿。
鼻青臉腫的,確實是挺慘。
不太相信的指著他問李木匠:
“這——
真是你打的?”
李青山麵色漲紅。
微微點了點頭:
“是。”
傑子打抱不平:
“大人。
李大哥也是被逼無奈。
他那麼好的手藝,就因為之前得罪過姓封的。
仗著他爹是主考官,故意不給李大哥通過。
還特地跑來榜前羞辱他。
說隻要他爹在一天,李大哥就彆想當上三等工匠!”
封靳聽得一腦袋冷汗。
這是說他徇私枉法,以權謀私。
要坐實了可是不得了。
裡正的頭銜丟了是小事。
還可能獲罪入獄!
“大人冤枉!
這李青山的考試作品實在是差強人意。
小人跟其他幾位德高望重的工匠一起判的分。
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的!
他這是血口噴人!”
江思月聞言上前走了兩步。
“封裡正還是不要狡辯了。
李大哥和你兒子的仇怨由來已久。
早些年因著手裡有辦匠人籍的權利,妄想奪取李大哥父親留給他的木工手劄。
李大哥不同意。
封長卿就讓人把他打瘸了。
如今看見他雙腿恢複。
怕他手藝太好扶搖直上,當了官以後會回來報複。
所以在他考試這件事上百般阻撓。
報名的時候貴公子還找借口差點又把他打瘸。
好多人都可以作證!”
封靳隻感覺大事不好。
蒼白的否認著:
“你,你胡說八道。”
高縣令這時候才往前走了兩步,對王大人道:
“其實要驗證李木匠手藝很簡單。
封裡正趁我去州府這段時間,把工匠考試提前了。
這會兒作品已經封存。
隻要王大人下令開封查看便可!”
王大人點著頭。
覺得很有道理。
封靳卻是慌了神。
成績才剛報上去,作品的事他還沒來得及處理。
這要是一看,豈不是真露餡了嗎!
“不可!”
他慌張的擺手。
眾人於是就都看向了他。
封靳支支吾吾,卻說不出為何不可。
“你可是對本官的權限有異議?”
王大人不滿的看著他。
他可是朝廷派下來專程監督涿州府工匠考試的官員。
三等考試雖然不在他職責範圍之內。
但若遇差池,他一樣擁有監督責查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