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都沒料到母子兩個竟然反應這麼大。
許堯來不及多想,吃驚的盯著他的妻子。
方氏覺察他熾烈的目光,頓時尷尬。
“對不住各位。
我家念兒被我寵壞了。
說話無所顧忌,讓各貴客見笑了!”
她強擠出個笑容。
在許堯灼灼的目光下,差點維持不住。
“那個……
我去說說他。
夫君先陪客人們吃著。
我一會兒就來!”
方氏說著,趕緊找了個借口起身離席,飛也似的走了。
許堯看著她身影走遠,喟歎了一聲:
“齊夫子見笑。
賤內平時最是溫婉和順。
安兒其實並非她親生,也能為了他的婚事奔忙。
倒是我家小兒。
平日裡驕縱慣了。
今日當眾出醜,他娘臉上掛不住!”
雖然他對方氏的表現有所疑惑。
但在外人麵前,還是要維護妻兒麵子的。
江思月默了片刻。
看起來許安說的不錯。
方氏背地裡操控他壓榨他,但在夫君許堯麵前。
卻表現的溫婉大方,善解人意。
那就不得不戳破她的偽裝了。
“此事都是我的錯。”
她款款說。
“若不是我冒昧前來,又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
許夫人和二公子也不至於起衝突。
這樣吧。
我去跟夫人解釋一下。
她要是覺得我的提議不合理,我們可以再商量。
你們要是有什麼好的建議,也可以跟我說說。
咱們一起坐下來好好談。”
說著給一直沒做聲的許安飛了個眼色。
許安立刻會意。
“是啊,爹。
母親對二弟向來嚴苛。
如今他又在客人麵前失了風度。
我怕母親會責罰太重。
我們還是趕過去攔一攔吧!”
他這個嫡母。
慣會裝腔作勢。
平日裡兄弟兩個出了錯。
在父親麵前從來不會責罰許安。
卻總會拿著藤條作勢要抽許念。
口裡責備著身為弟弟又讀書識禮,怎麼不知勸導哥哥幾句。
許堯看她打的狠。
總是心有不忍。
攔住她的藤條。
轉頭嚴厲斥責許安為兄不仁,帶壞弟弟!
今日這一遭。
他可沒參與。
隻想著攛掇父親去看個究竟罷了。
許堯想了想以往她打兒子的狠勁兒。
也有些擔心。
而且今天齊夫子上門。
若是打太狠了也讓人家臉麵上過不去。
於是就站起來:
“各位貴客先坐。
我去看看便來!”
說著就朝後院去了。
齊程夫婦看了看江思月。
江思月看了看許安。
許安微微有些興奮。
“齊夫子,齊夫人。
我家出了些變故,今日這事怕是談不成了。
我去後院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各位請便。”
正是關鍵時候,江思月他們怎麼能走?
於是一同站起來。
“此事我們也有責任,怎麼能甩袖就走?
還是同許公子一起去看看吧。”
許安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他就是這個意思。
許念喜歡霜露。
他這個做大哥的是知道的。
如今許念耐不住性子在席間替齊家女說話。
還負氣離席。
方氏少不得要苦口勸說。
這會兒要是趕去。
肯定能聽到些不該聽的。
而且若隻有自家人。
父親或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