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義做事雷厲風行。
很快找來了榕樹鎮所有有頭有臉的老大夫。
包括回春堂的陳大夫和已經生病退休的曾大夫。
曾大夫本來不肯來。
但聽說是千金堂出事,便讓徒弟阿燦推著來了。
一幫人診斷了一番。
確定是天花無疑。
高縣令一聽到此消息,也趕忙從縣衙趕了來。
問各位大夫有沒有什麼應對之法。
曾老大夫資曆最老,捋著花白的胡子,口齒還有點不太清晰:
“此事非同小可。
痘瘡傳染十分迅速。
我們發現了兩個,可能就有數十甚至上百人已經得了。
當務之急,是要把病患全部都隔離開來,使其不得繼續傳染。”
其餘眾人紛紛點頭。
江思月又補充:
“不光是已經有症狀的病患。
與其接觸過的家屬,鄰居,路人。
也要隔離觀察,至少半個月。
若是沒有發病跡象,再行自由活動。
還應問明白這兩個病患都是在哪裡活動過,接觸過什麼人。
那些直接接觸過病患的。
和沒有直接接觸過病患,但是跟病患同用過一樣東西的。
最好也都隔離幾天,觀察一下情況。”
高縣令麵色嚴肅:
“江娘子此話有何道理?”
預防疫病。
自然是越小心越好。
可是如此這般實施的話,要耗費太多的人力物力。
此時還正是接受流民的關鍵時期。
實在有點耗費不起。
江思月於是耐心解釋:
“我知道這肯定耗費很多精力。
但疫病難防。
天花病毒傳染的又迅速。
萬一有一個漏網,就會帶來不可估量的後果。
況且我們目前隻發現這兩個病例。
可不代表隻有她們兩個。
如今流民接收還在中期,依舊有大量人口在縣中流動。
就更加給病毒傳播製造了便利!”
所幸現在的人口流動靠的都是牲口和腳力。
跟現代化交通工具沒法比。
要不然隻要幾天時間,疫病就會呈不可控之態勢。
高縣令在翰林院學習的時候,讀到過關於天花流行的誌記。
其描述的慘狀不敢想象。
於是咬了咬牙,拍板:
“照江娘子說的去做!”
郭義不敢怠慢,抱拳稱是。
趕緊帶著人去了。
江思月也沒閒著。
聯合幾位老大夫,琢磨了應對天花症狀的方子。
命人大量購進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也知道僅是緩解症狀之效,並不能治愈。
但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其實應對天花。
最有效的辦法是接種牛痘。
隻是現在難找。
江思月趁著文清被隔離的這幾天,散了好多錢找出現牛痘症狀的病牛。
可是並沒有什麼結果。
這個時代的牛大多散養,都是用來耕種的。
養牛的各家精心照料,聽到有人打聽牛就心生警覺,不肯說實話。
而且官府為了保證耕牛數量,嚴格控製屠牛數量。
若不是到了無藥可醫的時候,也不願意賣給專門殺牛的屠夫。
文清聽了江思月的困擾。
倒是給出了個好主意:
“江娘子若是想找病牛。
可以去問各鎮的獸醫啊。”
大夏以農耕為主。
農家也會自養牲口。
因此每個鎮上都會有專給禽畜看病的獸醫。
據說日子過的都還不錯。
江思月眼前一亮,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但是文清不免困惑:
“江娘子想找什麼樣的病牛?
又用來做什麼用?”
這幾天大家焦灼應對的都是天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