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月和大梁商量著要去給作坊的工人送節禮。
正在給月餅點數。
江母隻好洗了把手迎出來。
“吳……大姐。
我家沒有適齡男女,你怕不是走錯了吧?”
傑子和霜露已經定了親。
枝兒本來說好今春成婚的。
可是蘇言讓人捎回話來。
說是臨時接了一筆大買賣,還要延後半年。
他爹刑滿出獄,還特地帶了禮物上門來請罪。
花兒說親還有點早。
細算起來,她家確實沒有適齡的男女了。
然而那媒婆很是熱絡的揮了揮手裡的帕子。
“大娘可真是貴人多忘事。
我可不是衝著你家小輩來的。
是衝著江娘子來的。
算起來,她回家也得有快兩年了吧。
怎麼!
還不打算找一個?”
吳媒婆滿臉豔羨的看了看江家的豪宅,唏噓道:
“她再能乾,說到底也是個女人家。
家裡沒有爺們支撐,這偌大得家業遲早是守不住的。”
江母聽見她說家業的事。
想懟她江家還有勇兒和瑾兒這一輩小的。
用不著她一個外人來操心。
可是細一想。
吳媒婆說的也對。
思月再能乾,也是個女子。
膝下還隻有團兒這麼一個女兒。
將來自己百年,團兒嫁人。
思月身邊沒有個知心的,晚景怕是淒涼。
她早就有心給女兒再說一個。
可奈何江思月一心撲在鋪子和醫堂上,一點都不為自己考慮。
還曾明確告訴過她,不想再找。
“不是我不想給她找,是她自己不同意!”
江母苦著臉說。
吳媒婆甩著帕子“嗨”了一聲。
“你可是她的長輩!
這普天之下,誰的婚姻親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隻要你給張羅著。
她就不敢違抗你的命令。
再者說了。
小輩們婚姻親事如何,這可是咱們做長輩的職責。
回頭要是江娘子過的不好。
可沒人說她不是。
肯定說您老沒給費心張羅。”
這可是媒婆說服人的慣用伎倆。
但江母卻是第一次聽說。
當下覺得甚為有理。
“說的是。
的確是不能再由著她了!”
然後一臉認真的抬起頭來,問:
“吳婆婆這次主動上門?
可是有哪家的合適郎君?
也不拘什麼家世樣貌,隻要品性正直,願意對我們家思月好就成。”
吳婆婆見說動了江母,很是得意。
扶著腦後發髻上的紅花說:
“說起這個人啊。
您老也不陌生。
江娘子回家後這麼長時間都沒找。
這八成啊。
是念著舊情呢!
趕巧了這不是?
十裡村楊家的媳婦宋氏,自己作妖鬨出了人命官司。
前些天還燒死在大牢裡了。
那楊秀才也念著江娘子。
就托我來說和說和,看江家有沒有這麼個意思……
哎呦你乾嘛!”
江母本來還巴望著能給江思月找一個好人家。
沒想到這吳婆子竟然說的是楊秀才!
一個氣不過,當堂就啐了她一臉:
“呸!
還當你是安了什麼好心。
沒想到卻是說楊家的那個狗雜碎!
我告訴你。
沒門!
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
他楊秀才當初把我閨女騙的好慘。
為了高娶還差點誣陷我家思月私通!
這會兒看我家女兒發達了,又想著上趕著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