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麵,麵露驚恐。
花兒卻是已經猜透了江思月的心思。
楊婆子這種刁鑽蠻橫,愛折磨彆人的人,最是惜命。
根本不可能真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現在說的硬氣。
一會兒馬車一動,她指定灰溜溜麻利跑了。
於是在一邊幫腔道:
“冷月哥哥不必害怕。
我小姑可是縣主!
如今還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督辦女子學堂之事、
每天忙碌日理萬機,沒看到路上躺個人也是正常的。
就算是不小心壓死了。
縣太爺念著小姑勞苦功勞,又有太子殿下庇護。
也一定不會怪罪她的。
你隻管碾過去。
不然耽誤了正事罪過更大!”
冷月看出花兒在虛張聲勢。
就知道她是故意嚇唬地上的楊婆子。
於是聲應了一聲:
“得令!
兩位主子可坐好了,可能會有點顛簸。”
於是整理了整理韁繩,又理了理馬鞭。
大喊一聲:
“駕!”
他先頭這番準備動作弄的聲勢浩大。
就是多給楊婆子留點反應時間。
躺在地上的楊婆子見這主仆三個根本沒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心中已經打起了鼓。
再聽見冷月甩響了馬鞭子,立刻就慌了神。
“你們不能這麼做!
我兒可是秀才,你得幫他擺脫那個賴女的糾纏……”
話沒說完。
冷月架著馬車已經到了近前。
距離楊婆子也就兩三尺的距離了。
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楊婆子想了想江家小姑娘說的話。
就算她死了,江氏現在又是縣主,又有太子爺罩著的,縣太爺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那不是白死!
於是立馬“骨碌”一下爬了起來。
冷月攥著韁繩的手終於鬆開了。
臉上掛起一個冷笑。
楊婆子還在不甘心的罵:
“江氏你個狼心狗肺!
當年吃了我家五年的糧,你是一點情分都不念啊!
虧得我家子玉還對你念念不忘。
你是……”
正罵的起勁兒。
已經走過去的馬車上。
花兒掀起車廂窗簾露出腦袋來:
“楊婆子。
既然知道我家小姑是縣主。
你罵她可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是要下獄挨板子的知不知道?”
楊婆子嚇了一跳。
她還真沒想到這層。
大夏可沒有言論自由一說。
隨意詆毀官員或貴人,那可真是重罪。
她趕緊閉了嘴。
可是想到這次的目的沒有達成。
懊惱的一個勁兒的跺腳拍大腿。
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些什麼。
花兒看著她的模樣十分好笑。
退回車廂裡攬著江思月的胳膊笑個不停:
“你說楊婆子來鬨這出,是圖什麼?
還真有人給楊秀才說了個女賴子!
什麼人這麼好心啊?”
江思月也不知道是誰乾的。
但那天媒婆上門。
也確實沒有外人知道。
她剛才一番言語都是糊弄楊婆子的。
江家的大梁二棟都沒這個心眼。
傑子那天上工又沒在家,不知道這個事兒。
想來想去。
難不成又是周宸?
上次她在半道上被金傳宗糾纏,就是周宸讓墨玄去揍了他一頓。
要真是他。
這次的主意可比直接打一頓強。
起碼江思月聽了倒是挺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