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年底。
李木匠做完了手術,隻養了半個月就啟程回京城了。
江思月主動跟他聊天,他也愛搭不理的。
又回到了那個陰沉又彆扭的時候。
江思月想他在京城任職,多認識些朋友,應該能好一點兒。
因此也沒攔著,給準備了充足的藥。
今年的天氣特彆冷。
周宸依舊會每天來她這坐會兒。
變著花樣送東送西。
還會各處找活做。
不是給添火盆就是給灌湯婆子。
生怕給她凍著。
或者給團兒送些好吃的好玩兒的。
陪著她寫字玩耍,一塊訓練大黃。
團兒現在已經視他如知己。
還整天纏著他教她拳腳功夫。
江思月已經從剛開始的不習慣變得很適應了。
這天。
周宸又帶了一箱衣服來。
拉著江思月到銅鏡麵前試。
江思月有些無奈:
“你這三天兩頭給我送衣服,我衣服多的都放不下了。”
周宸拿出一件銀鼠皮夾襖,解開扣子披在江思月身上。
笑道:
“那些都是春裝秋裝,天這麼冷已經穿不得了。
這些都是今冬京城盛行的。
穿著暖和又好看!”
說著還要給江思月係扣子。
江思月趕緊退後了一步,自己把扣子係上了。
雖然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晃悠,但這麼親密的動作還是有點彆扭的。
“你也不必事事都幫我做。
再這樣下去我好喪失生活能力了。”
江思月半開玩笑的說。
這些日子周宸越發殷勤,她已經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對。
雖然他在身邊也算安心。
但還是希望兩個人能保持些距離。
畢竟有距離才能保持頭腦清醒。
“三月份就是春闈考試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啟程進京?”
她是真害怕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淪陷了。
周宸聽著這話不太高興。
“你就這麼想我走?”
好不容易兩個人的關係有點進展,他怕這一走,就會前功儘棄。
江思月歎了口氣:
“咱們當初打算定親,可不是因為侯府對你的要求?
如今親是定了。
再晚了科考,豈不是前功儘棄?”
周宸苦澀一笑。
“雖說是這麼說的,但也不是不能有變數。
如果……
我是說如果。
我沒能考中功名,沒能繼承世子之位。
你還會跟我成親嗎?”
真的假的都好。
隻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就好。
江思月冷不丁被問到這個,有點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隻要好好讀書,勤勉上進。
就不可能考不中的。
可現在你大部分時間都耗在我這兒。
做些添炭倒茶的活,能考上才怪呢!”
她倒是聽何伯說起過,
周宸每天晚上都會秉燭夜讀。
但他白天又像沒事人一樣到她這兒來獻殷勤。
還完全不提晚上的事。
越是這樣,越是讓江思月感到不安。
“咱們雖然是名義上的定親,但做戲也要全套。
關心未來的妻子,這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做的事兒?
要是被人抓到把柄我對你不聞不問,沒有感情。
嶽母大人豈不是又要給你找人相看去!”
麵對江思月的疏遠。
周宸還是選擇含糊其辭。
他怕萬一自己說破了,思月就會轉身不理他了。
江思月笑了:
“就算是真定親的未婚夫妻,你做的也夠好的了。
難不成還要給我洗腳梳頭啊!”
周宸默了一會兒。
果真去妝台上取了梳子,要過來給江思月解頭發!
江思月嚇了一大跳。
趕緊捂住發髻,瞪著眼睛回頭望他:
“你乾嘛?”
周宸心裡苦。
他有點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