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次天花泛濫一樣。
安陽縣痢疾瘟疫剛得到控製。
鄧知府又派人風風火火的找來了。
江思月於是把防控範圍擴大到整個涿州府。
馬不停蹄忙了一個多月。
終於接近尾聲。
鄧知府為表彰江思月功績,特寫了奏折呈報朝廷。
為江思月請賞。
據說太子殿下對此事十分重視。
派太醫院院使親自來涿州府學習經驗,以備不時之需。
江思月自然傾力相授,半點都不藏私。
不知不覺,時間就來到了五月份。
太醫院院使學成返京。
各地的痢疾疫情也基本得到控製。
隻有少數重病例,還在隔離點兒治療。
“小姑,我看這重病號總共也沒有多少了。
不如把他們都集中起來醫治,也省的你再這樣整天跑來跑去。”
江思月正在愣神。
坐在她旁邊的花兒這樣說。
如今各個村鎮上都有專門的大夫給那些重病號問診開藥。
但江思月總不放心。
隔三差五就要去看一趟。
但是有重病號的村鎮分布不均,距離也很遠。
她一趟下來,怎麼也要個三五天。
這就導致江思月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路上。
“這些病人祖祖輩輩生活在自己村子裡,大多安土重遷。
若是突然轉移,恐怕他們會不適應。
況且生病本來虛弱。
要是再長途轉移,抵抗力會更不好。
有可能會加重病情。”
江思月說著,掀開馬車的車簾向外望了望。
入眼一片蔥綠,掩映在如煙的濃霧之中。
有點像江南煙雨的風景。
照理說。,
這個時間京城的殿試也應該結束了。
不知道周宸那邊怎麼樣。
自從會試後他說自己能位列三甲,後來就沒再來過信了。
太醫院院使來的時候。
說京城也有貴族感染痢疾,而且呈愈演愈烈的態勢。
朝廷已經取消了早朝,要辦理的政事也都擱淺下來。
不知道周宸和閔嵐英他們有沒有感染。
江思月胡思亂想著。
突然聽見有微弱的呼喊聲:
“哎呦——救命——”
車外小雨淅瀝,馬車車輪轆轆。
江思月聽不太真切。
“停車!”
江思月確定剛才不是幻覺。
下令讓鐵牛停車。
花兒還不明所以。
“怎麼了?”
她以為小姑是要去方便。
但是出發的時候倆人剛剛去過茅廁了呀。
難不成小姑也感染了痢疾,拉肚子了?
“有人在喊救命!”
馬車停穩,江思月拎起藥箱就下了車。
花兒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她們姑侄倆行走在病人中間,她最怕的就是小姑感染。
她可是所有人的頂梁柱。
要是倒下了,還有這麼多病人沒治好,可該怎麼辦?
確定不是江思月有問題。
花兒也跟著下了馬車。
“救命!”
果然從不遠處傳來微弱的呼聲。
花兒給江思月撐開一把傘。
“這荒郊野地的,什麼人來這兒!”
她有點害怕。
雖說是官道。
但周圍都是荒山野嶺的。
雖是中午,可是天氣陰沉沉的,還飄著小雨。
周遭沒有一個路人。
若是遇到了歹徒。
求救都找不著人。
“救命——
什麼人行行好,救救我吧!”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聽起來隔得不遠。
但聲音很輕,也很虛弱。
被沙沙的雨聲一蓋,聽起來似有還無。
“分頭找找。”
江思月說著,舉著傘朝路邊的樹叢走去。
“救命——”
那聲音又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