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裡收拾的很乾淨。
靠牆邊放了一堆碼放整齊的柴火。
斷口都是新鮮的木茬,可見都是新劈的。
說明這些人是剛住進來的,才來此地沒多久。
爐灶對麵的五鬥櫥裡,放著幾樣新鮮的蔬菜,一口袋大米。
還有一些擦拭的很乾淨的瓶瓶罐罐。
江思月一一打開看了一下。
油鹽醬醋,各種調料。
倒是挺齊全的。
江思月看了看左右無人,拿出帕子,撿了幾樣覺得有用的包起來一些。
湯藥很快熬好了。
江思月找了隻碗盛著,端進了主屋。
陳四和武二還是像門神一樣杵在門口兩側。
江思月吹了吹藥碗,覺得涼的差不多了。
就準備給傷號灌下去。
卻突然被陳四出聲嚇了一跳。
“慢著!”
他大喝一聲。
江思月一個哆嗦,手裡的藥碗差點撒了。
回頭懊惱的問:
“你乾嘛!”
侍衛都是這麼不近人情嗎?
陳四冷著臉走近前,看了看江思月手中的藥碗,又看了看江思月。
命令道:
“喝一口!”
這是怕江思月下毒?
她感覺很不屑。
她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怎麼可能在病人的藥裡下毒?
而且就算是她要眼前的人死,也用不著下毒這麼簡單。
隻要拔箭的時候稍微晚一點兒止血,就能讓他不治而亡。
但陳四眼神凶狠。
江思月知道此時跟他理論不是明智的選擇。
於是乖乖低頭抿了一口。
陳四看上去比較滿意。
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江思月沒什麼異樣。
一把將藥碗奪了過來。
自己轉身單手扶起榻上的傷號,另一隻手把藥給灌了進去。
江思月翻了個白眼。
在旁邊自己的臨時小床上躺下,心想著倒是給自己省勁了。
望著牆上的梅蘭竹菊。
江思月忍不住想。
花兒和鐵牛發現她不見了也不知會急成什麼樣。
那個瘧疾患者也不知有沒有得到醫治。
被擄前花兒已經知道了青蒿可以應對瘧疾,也不知懂不懂得用?
江思月把手伸進口袋裡。
掏出那一把已經枯掉的青蒿,深深的歎了口氣。
半夜。
江思月正睡得迷迷糊糊。
被人給捅醒了。
睜開眼。
是一張黝黑看不出特色的臉:
“公子醒了,但是起了高熱。
你去給煎藥。”
聽聲音是陳四。
但這會兒已經摘掉了一直戴著的麵巾。
五官普普通通。
是那種扔進人堆裡找不出來的長相。
不過這也符合他保安的工作。
要是長得太搶眼,就沒辦法躲在人群裡暗中保護了。
江思月掙紮著坐起來。
揉了揉惺忪的雙眼。
睡眼朦朧的去給傷號把脈。
“你手裡握的什麼?”
她聽到有人從頭頂上問。
江思月先是抬頭看了看說話的那人。
麵色蒼白,兩頰泛著潮紅。
五官清秀,兩瞥劍眉下是一雙狐狸眼,眼白有點多。
讓人看著有一點點怪異。
江思月這是第一次認真打量傷號的長相。
隻覺得除了那雙三白眼外,這人的麵相整體看著有點眼熟。
但是到底哪裡眼熟也說不上來。
“你說這個?”
她舉了舉手裡萎掉的青蒿,解釋道。
“這個是青蒿的一種,學名黃花蒿。
是治瘧疾的特效藥!”
她看林晟廷的表情十分不屑。
有點氣憤。
“可彆小看這小小一把草,關鍵時刻能救一個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