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月用齊王作人質,讓陳四武二把杜允娘放走了。
“本王再怎麼說也是皇子,你這麼對本王。
不怕皇上怪罪?”
齊王知道自己如今東窗事發。
可父皇向來偏愛他。
就算知道他暗中販賣私鹽,也未必會重罰。
江思月笑了笑:
“王爺可真是太天真了。
你可想過皇上既然都已經立了太子,為何還對你偏愛?
真是因為你聰明絕頂才貌雙全?”
林晟廷愣了一下。
難道不是嗎?
以前他也曾想過,父皇既然這麼喜歡他偏愛他。
為什麼不直接把太子廢掉讓自己來當?
後來才想也許是迫於朝臣的壓力。
畢竟林晟朝既是嫡出又占長位。
可是若他強過太子太多,或者讓他出個大錯。
自己總有機會的吧。
可是江思月如今這話,讓他又不那麼確定了。
“你是什麼意思?”
他問江思月。
江思月笑了笑,說了實話:
“你隻是塊磨刀石,如今刀已練成,你這塊石頭也就沒用了。”
林晟廷回味過她的意思。
先是不信。
繼而暴怒:
“好你個江思月,竟敢如此侮辱本王和皇上的父子關係。
你等著。
等本王無事以後,必定將你千刀萬剮!”
然而齊王再也沒等到無事那天。
當晚皇上就下旨:
齊王藐視王法,以權謀私,罪加一等。
貶為庶民,幽禁王府,終生不得自由!
齊王最終也沒能再見他的父皇一麵。
宮中的淑妃也因為教養不善,放任兒子作惡,搜刮民脂民膏。
被褫奪封號,打入冷宮。
陸岱福和蔡正宏等齊王的狗腿,判抄沒家產,流放三千裡。
江思月請太子幫杜允娘陳情。
讓皇上判了她與蔡正宏和離,兩個孩子歸女方管。
杜允娘自己的私產也分毫未動。
蔡正宏被流放這天,杜允娘還是帶著書筠去看了他。
書潤太小。
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爹辦了這麼多糊塗事,因此也沒讓他來。
“允娘。
以前的事是我不對。
可我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好,為了孩子們將來能過的好。”
蔡正宏戴著手銬腳鐐,蓬頭垢麵滿身怪味兒。
全無往日家主之威。
杜允娘聽得直犯惡心,一口唾沫就吐在了他的臉上:
“呸!
你可真不要臉。
為了孩子們你能將親生女兒許給沒有根的老太監?
能把她許給死了兩任夫人的陸岱福!”
說著氣鼓鼓的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蔡書筠。
“今個要不是筠兒非想來送送你,我是一點兒都不想見你個狼心狗肺的!”
說著又轉向女兒。
“喏,這就是你要見的爹。
如今可看清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蔡書筠被母親罵了,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隻把手中的包袱塞進了蔡正宏手裡,又跪下給他磕了個頭。
“不管你對我做過什麼,都是生養我一場的父親。
我給你做了套衣裳,如今來送您一程。
算是報一報生養之恩,以後山高水長,望父親自行珍重!”
蔡正宏聽得兩行熱淚;
“筠……筠兒……
我……”
他欲再說些什麼。
蔡書筠已經起身挽住母親的手,施施然走了。
杜允娘猶自不解恨。
回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
朝堂上這邊,也在論功行賞。
聽說這次查獲私鹽案是剛中了狀元,現任戶部執事的周宸功勞最大。
皇上有些疑惑:
“朕記得你是忠勇侯的長子。
既已中了狀元,你爹怎麼沒給你請封世子?
如今又立了功,朕不如就趁這個機會把世子之事敲定。”
周宸趕緊跪下施禮:
“回皇上。
微臣自幼不得父親喜歡。
繼母和弟弟因著世子之事,又三番五次與微臣明爭暗鬥。
微臣實在厭煩。
這世子之位,不要也罷。
皇上要是真想賞微臣,不如就給微臣賜一樁婚。
臣與康安縣主情投意合,相互愛慕。
但因著她的出身和經曆,被周家嫌棄。
雖然臣已經寫了斷親書與忠勇候,但這樁婚依舊不得世俗看好。
這次私鹽案,臣的未婚妻子亦出力良多。
臣想著皇上的封賞臣就不要了,全給臣的妻子。
也好讓外人不得輕視了她!”
皇上自然是聽說了江思月的事,肯定是要賞她的。
但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子,封了縣主已經是極大的恩賜。
名頭上已經沒什麼可封的了。
就隻能賞些金銀財帛之類。
但聽周宸這麼說,又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