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路程老丁全程都低著頭,走的很沉默。
阮朔跟在隊伍靠前的位置,在他身邊隻有張起靈,彆的人都不敢靠近。
斷崖另一邊的利爪腹龍並沒有將阮朔的蠱蟲視為攻擊對象,隻有個彆幾條身上有傷,毒血滴在地上,毒死了不少沙蟲。
漆黑如墨色波浪的沙蟲群聚集在斷崖邊,繞開了張起靈灑下的血,沿著其它五條乾淨完好的繩索爬行,快速跟上阮朔的腳步,繼續為阮朔探查四周情況。
左手手心的傷口很痛。
在畫水咒的作用下即將長好的傷口被磨破,這並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
用手電照了照還在不斷滲血的手心,阮朔乾脆讓三隻纏絲蠱團在了自己的傷口裡。
流多少血出來就讓它們吸多少血,彆浪費。
三隻纏絲蠱興奮的在阮朔傷口處扭了扭身子,顯然是極為開心。
玄武左爪的路確實如老丁所說,更為艱險。
供人通過的路口並不狹窄,可腳下地麵的弧度實在是扭曲,有時候要斜著站或是費力彎下腰扭頭,才能讓視線正常,且四周遍布尖銳的石刺,稍不小心就會失去平衡,被石刺刮傷。
這種石刺都是人為製造,全都安放在了人最可能接觸的位置。
一行人全都走的十分小心。
旁人眼中崎嶇不平且遍布石刺的通道在阮朔看來彆有一番景象。
因為有係統在墓中發揮作用,幾乎所有石刺上都附著一個白色光團。整條蜿蜒向下的曲折石刺通道儼然成了一條風格獨特的小路。
阮朔本想伸手抓住一根牆壁上的石刺,試試看石刺能不能被用來撐住身體,輔助自己加快行走,卻被張起靈直接抓住了手腕。
“彆亂碰。”
簡簡單單三個字,阮朔聽的耳朵發軟。
“哦……”乖乖收回手。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不爭氣的表現,阮朔無聲握了握拳頭,在心中暗罵自己沒用。
左手的傷口讓三隻纏絲蠱吸了個飽,其中一隻分裂成了兩個,另外兩個各自分裂成了三個。
如今阮朔右手手腕卷著八隻極細的纏絲蠱。
這種分裂速度阮朔很滿意。
放出兩隻纏絲蠱在身後收取光團,阮朔小心避開石刺前進著。
奈何這條通道似乎沒有儘頭一般,走的人心慌。
人體不斷在遍布尖刺的地方行走,體能若是跟不上,做出的躲避動作就會大打折扣,蹭上尖刺。
隨著一聲血肉被尖刺刺穿的聲音在靜謐幽深的黑暗中響起,隊伍全都停下來,看著受傷的那人。
可奇怪的是,那人大腿上明明插了一根十多厘米長的尖刺,卻一聲沒吭,像是感覺不到痛,抬腳繼續向前。
而且這人竟然不再躲避,站直了身體。
血肉被穿透的聲音接連響起。
在他身邊的正是之前被陳皮阿四用鐵彈子打掉了三顆門牙的陳海。
陳海不顧自己漏風的嘴,邊說邊伸手拽,“你神經病啊?都是此你看不見嗎?”
被拽住的老杜沒理會陳海,瞳孔渙散不聚焦,麵色呆滯,還在朝著前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