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呼吸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心中生厭。
接下來的過程中,阮朔隻覺得自己變成了滾筒洗衣機裡的一件白色短t。
水流想把他衝到哪裡就把他衝到哪裡,想把他衝成什麼狀態就把他衝成什麼狀態。
最後,阮朔實在是扛不住,在張起靈臂彎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瞬間,阮朔覺得自己看見了世界上最美麗的藍天白雲。
雖說自己目前的人生進度條隻有十八年,可這期間自己也算是經曆過數次生死。
被水流擠壓和侵入口鼻的感覺已經褪去,身下溫暖乾燥的草席讓阮朔愣了幾秒。
隔了一天沒見的太陽散發著無邊耀芒,有些刺眼,阮朔抬手擋了擋,還有些恍惚和不真實感。
見到阮朔睜開眼睛,正巧路過的王秋堂連忙呼喊。
“喂!後生,你朋友醒了!”
這一聲嗓門實在嚎的有些大,阮朔被吵的眯起一邊眼睛。
本土鄉音伴著普通話的呼喊把還在岸邊幫忙的張起靈叫了回來。
阮朔皺著眉坐起身,倒吸好幾口冷氣。
身體各處都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四肢上還能看見比較明顯的剮蹭傷。
要不怎麼說戰力值重要呢,如果自己下墓之前沒有花那二十五萬積分,把10的戰力提升到35,恐怕自己現在就不是渾身碎裂般的疼痛了,是真·碎裂。
還在慶幸自己死裡逃生,張起靈就穿著個無袖、褲腿卷到膝蓋,帶著一身出塵清朗的氣質闖入了阮朔的視野。
今天的陽光正好,湖水被照的波光粼粼,阮朔坐在岸邊向下望去,俊美的青年正步伐穩健的朝自己接近。
不知是湖水的光晃得阮朔睜不開眼睛,還是數次在心中確定了張起靈對自己有意思,阮朔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
岸邊的石塊被踩出了很小的聲音,這些聲音敲打著阮朔的心口。
張起靈每靠近一步,阮朔的耳根就紅上一分。
“我們咳……咳咳!”
心慌的人連說話都會被口水嗆到。
猛然爆發的咳嗽帶動了肺部的傷,咳得阮朔呼吸都有些困難,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好不容易緩解,阮朔也實在是沒精力亂想了。
張起靈半蹲下身,手在口袋裡摸了摸,取出一個肥乎乎的大蟲子。
阮朔這才意識到他們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換過了,和當地村民穿的一樣。
沙蟲蟲母在張起靈掌心爬了爬,可還是因為狀況不佳,隻能舞動著短小退化的節肢,向阮朔表達自己不是叛變,隻是暫時呆在這個人類手裡。
阮朔接過沙蟲蟲母,假裝將沙蟲蟲母往口袋裡放,實則將其放進了係統的蠱蟲空間。
玄武墓裡全是水,那些不能下水的沙蟲群也不知道最後怎麼樣了,小東西們用的還挺順手的,要是都死完了,自己可能會遺憾一小會。
“這是哪裡?”
阮朔看了看周圍,不少村民都在河邊撒網打撈,少部分甚至直接潛水下河,好像水底有金子一樣。
張起靈沒接上話,一個中年女人笑嘻嘻的湊過來,直接走到兩人身邊。
“哎喲喲,隔遠了看,你真是好看的像個小姑娘呢。要不是秋月她哥把你們兩個撈上來,我們真要懷疑是哪家的小子和小女想不開,跳河殉情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