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墳廟和無蓋棺,找路回到石橋的過程耗費了黑瞎子和陳海不少時間。
最後,兩人還是決定先回到村子,叫幾個村民,幫著把河裡的屍體弄出來。
就算是被知道,他們帶來的人和村子裡的人莫名其妙被開膛破肚,倒綁在河中石塊上,死的慘不忍睹也沒辦法。
畢竟他們不可能在沒帶工具的情況下把三具屍體悄無聲息的處理掉,再去回應村民,為什麼被他們雇傭的向導一去不回。
靠近小院時,黑瞎子抬頭看了一眼正在變黑的天色。
墨鏡的鏡片上倒映著連成片的烏雲。
看樣子今晚會下雨。
小院裡很安靜,安靜的讓陳海和黑瞎子這兩個剛從危險中脫身的人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院子裡車還在。
屋子裡亮著燈。
等黑瞎子和陳海踹門進入,看見的是三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安安分分的跪在阮朔的麵前,模樣膽小拘謹。
每個老頭的雙手都被看不見的細線緊緊反綁在身後,脖頸處更是有一圈正在收緊的血痕。
中間那個年紀最大的老頭的手腕處還有很明顯的毒蛇牙印。
見到兩人直接踹門而入,阮朔眨了眨眼睛,張嘴將遞到了唇邊的蘋果狠狠啃了一口。
哢嚓——
一黑一白,兩條漂亮危險的泯生蛇蠱分彆從阮朔的肩膀處和手腕處爬出,吐著蛇信。
“黑爺,你們倆嚼嚼嚼)……當野人去了?”
說著,阮朔用探究的視線上下掃視了一下門口滿身狼狽的兩人。
墨鏡遮掩下的雙目同樣在掃視阮朔。
眼前的少年並無異常,容貌清秀靈動,臉頰因為咀嚼的緣故,一鼓一鼓的,看著像隻瘦瘦的小倉鼠。
細瘦的蒼白的手托住鮮紅的蘋果,白的分明,也紅的分明。
十目蝶銀戒在對方左手大拇指上戴著,和自己口袋裡的那枚並無區彆。
黑瞎子麵上掩飾得很好,笑著走進了屋子,“都死了,沒追到。瞎子我要被四阿公批評咯。”
說是這麼說著,阮朔卻一點也不覺得對方會害怕陳皮阿四的‘批評’。
“你這邊怎樣?招了嗎?”黑瞎子也不和阮朔繼續閒扯。
再咬了一口手裡的蘋果。
哢嚓——
阮朔對著麵前三個老頭抬了抬下巴,咀嚼兩口。
“我按照黑爺你說的,把這三個老頭抓來了,中間那個知道的事情最多,招了一點,我正打算繼續問呢。”
陳海很有眼力見,主動離開屋子,去了廚房。
在纏絲蠱和泯生蛇蠱的共同威逼下,跪在中間的老頭徐加寶說出了一段,村中少有人知的秘辛。
原來,張和所說的下遊的苗寨,就是這處村子。
隻不過四五十年前,巫水苗寨突然之間出事,好幾人都身染怪病,身上長出一塊又一塊黑斑,沒多久就全身變黑,致死率奇高,且藥石無醫。
徐加寶那時候還是個不到二十的年輕人,和巫水苗寨中幾人關係較好,看見過染病的人的症狀。
等他惴惴不安的回到自己村子,把這事和當時的村長一說,村長卻讓他彆再去上遊的巫水苗寨,免得招惹來不該招惹的東西。
隻不過,每個年齡段都會有好奇心十足的人。
徐加寶沒聽村長的,隔了兩天,他又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