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讓張起靈受傷流血,阮朔又舍不得。
被阮朔發泄般的咬了一口,張起靈吃痛,皺眉,手下的力氣有些控製不住。
隨著張起靈手指的收緊,阮朔鬆開嘴,閉著眼睛往身後一躺。
饒是再能忍,他也無法長時間承受割肉剝骨後的傷口被大力捏攥的痛苦。
“呃……”
麵色本就蒼白的青年咬著下唇,眼角泛紅,晶瑩的淚珠蓄在眼眶,將眸色襯的異常明亮。
藍色的蝴蝶悄然出現在阮朔的鎖骨處,栩栩如生。
張起靈注意到阮朔的左臂整個被影蠱包裹,手臂被捏在自己手心時,傳來的手感也不太對。
“你受傷了。”
這聲音清澈如水,讓阮朔心跳亂了幾拍。
最終,阮朔半合著眼,將疼痛忍下,勾起唇,用笑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
“是啊,族長大人當初那樣狠心把我丟下,離開許久,我的心都要碎了呢。”
說著,阮朔再次撐起身子靠近張起靈,身上的銀飾碰在一塊,發出幾聲脆響,低聲在對方耳邊詢問。
“想好下次怎麼丟掉我了嗎?小官哥哥。”
張起靈能意識到自己被對方記仇且撩撥了,但這些都不重要,他比較在意阮朔的傷勢。
而阮朔帶著傷出現在這處石棺,難道說聖地又出事了?
鬆開阮朔的手腕,張起靈起身,掌心下移,抓住了阮朔的肘部,讓整個被影蠱包裹的左臂呈現在自己眼前。
比起兩年多前,現在的阮朔長開了不少,身上不再清瘦的可憐,手臂上的肌肉也分明了許多。
就在張起靈即將看見阮朔手臂上長長的‘i’字型傷口時,阮朔也跟著起身,將手抽了回來。
正準備將張起靈壓下,質問對方,當初的答案是否出自真心。餘光就注意到石棺邊,被纏絲蠱卷住脖子的四個人。
他們一個個像木頭樁子似的站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喘,四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和張起靈,生怕脖子上會收縮的線一下子拉緊,送他們去見這裡的墓主人。
四人中有一個氣質乾淨的青年,看起來才二十出頭,一臉的懵懂、驚恐,像隻被戴了止咬器還被主人訓斥過的小狗。
阮朔眯起眼睛。
心中明白,這應該就是係統提過的原著主角——吳邪。
“看來,小官哥哥身邊的人不少啊。”
“難怪隨便把我交給一個人,轉身就離開了呢。”
纏絲蠱接收到了阮朔心中的醋意和憤怒,正在一點點收緊。
無論吳三省是多少年摸爬滾打出的老狐狸,遇見了阮朔這種不講理,一出現就用蠱蟲卷人脖子的蠱師,也是十分頭疼,隻能連忙配合的仰起頭,雙手舉起。
“好漢請停手,看起來你和這位小哥也是相熟的,我們有話好好說,怎麼樣?”
“我們隻是幾個沒有惡意的。要是打擾了你休息,我們現在就能繞路離開。”
這行人中,大奎的心理素質比吳邪的還差。
他們昨天才在積屍洞見過千年的女傀,如今在這處古墓又看見了從石棺裡冒出頭的白發青年。
恍惚間,大奎以為自己又見了一次鬼,甚至還被鬼掐住了脖子。
好好一個成年男人竟然直接被嚇尿,褲襠浸濕了一大片,雙腿抖個不停,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粽子爺爺、粽子祖宗,求求您了,放過我吧……”
潘子有血性,做事最為果決,將手裡的鏟子丟了,跟著吳三省一塊舉起雙手,非常識時務。
“英雄,都是道上混的,沒必要鬨生鬨死。你要是在墓裡相中了什麼寶貝,潘子我能幫你取。”
石棺內的兩人都沒有理會試圖商談的三人。
張起靈靜靜聽著阮朔的話,內心浮現了愧疚。
當初把阮朔交給叛徒,害的阮朔身中奇毒、昏迷數天、意識不清,確實是他一時失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