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朔的回答讓吳邪直接哽住。
現在的自己,讓對方提不起興趣?
啊?
什麼意思?
能不能把話解釋解釋呢?
吳邪愣愣的看著阮朔走進船艙,伸手抓了兩把頭發。
後麵的王胖子等人吃嗨了,還把船老大的酒給翻出來品了品。
吃了沒一會,閒聊的聲音越來越大,其中還摻雜著幾句王胖子揶揄某張姓教授的發言。
聽著這些聲音,阮朔側躺在船艙中一張比較乾淨的床上。
身上穿著的風衣並沒有脫掉,而是緊緊裹著,身體蜷縮,用帽子將臉遮住,一點皮膚都不露出來。
漁船在海麵漂晃,阮朔覺得自己像是一片葉子,暫時落在了水麵,被風吹得正在打轉。
也不能說現在完全自由的葉子不快樂。
隻是,離開了樹的葉子,自己是沒有根的。
它一直在腐爛,等待著能融進泥裡,重新回到樹。
不知道躺了多久,阮朔一直都沒有成功入睡。
感覺到體內血蠱發作,針刺火烤一樣的疼痛從骨頭裡鋪開,阮朔輕歎一聲,準備起身,去找張起靈。
隻要這艘船上有張起靈在,他就有枝可依。
那是他的信任和底氣。
但是還沒有睜開眼,一串輕微卻穩重的腳步聲從船艙門口響起,並接近。
察覺到有人接近的瞬間,阮朔放鬆了身體,不準備起身。
來人站在阮朔的床前看了幾秒,沉默著,沒有下一步動作。
時間一點點過去,阮朔身體裡的蝴蝶蠱快要轉移到眉心,痛苦淹沒理智之前,阮朔伸出手,準確抓住了對方的褲腿。
這隻手上的繃帶纏的非常不完美,從指縫往下看,甚至還能看見掌心那道極深的傷口,橫斷開來,十分瘮人。
甚至還在發抖。
阮朔費力從嗓子裡擠出了一個字,聲音透著一碰就散的虛弱。
“坐。”
夜深,回到船艙準備休息的王胖子和吳邪等人都看見了一個比較奇怪且細思有恐的畫麵。
那個白天和他們嘰哩嗚嚕侃天侃地的中年油膩禿頭大肚子男竟然坐在了那個脾氣明顯捉摸不定的白發年輕人身邊?!!
王胖子隻知道阮朔脾氣不好,卻不知道阮朔有一種能不動手就絞人脖子的能力。
這點吳邪清楚的很。
他可是被勒過脖子的!
所以他對張教授能坐在阮朔的床邊,還淡定自若的模樣十分震驚。
到底是他在魯王宮看見的那個年輕人改了脾氣,還是對方和這個張教授有什麼淵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