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銀月蠱蠱毒帶來的疼痛讓大祭司一個趔趄,沒能站穩,失去了平衡。
阮朔適時伸出手,扶穩大祭司。
兩人還是第一次靠得這麼近。
隻聽緩緩開口:“其實,我想聽個答案。”
大祭司被阮朔托著身體,黑色的長發從肩頭滑落,掃過兩人緊握在一塊的手臂上。
這個溫柔俊雅的青年眼中全是對自己視為親子的阮朔的關愛,連一直以來都很在乎的形象都不那麼在意。
隻想讓阮朔儘快離開危險。
能看透靈魂深處是否存在惡念的阮朔也不禁為這份純粹的情感動容。
對方真的,在看著自己。
看著阮朔,不是聖子。
大祭司輕聲哄著,拍了拍阮朔的手臂,“好,你想問什麼,都問。我們可以離開這裡再說。”
阮朔動了動唇,可大祭司隻能聽見阮朔的聲音在耳邊逐漸變弱,不等他反應,就雙眼一黑,失去了身體的控製能力,摔進了阮朔的懷裡。
咬了一口大祭司的白蛛蠱從大祭司脖頸處纏繞的黑發間鑽出,蹦蹦跳跳的朝著阮朔接近,很快跳上了阮朔的肩頭,藏進了阮朔的衣服裡。
張起靈望向阮朔,兩人站在高台之上。
其實從見到大祭司被束縛住的第一時間,阮朔就讓卷在張起靈手腕處的纏絲蠱傳遞了自己要將大祭司弄暈的信息。
係統檢測出的身體狀況極差並不是虛假情報,大祭司需要用休息來恢複體力。
也就是在大祭司拉著張起靈手臂時,白蛛蠱才有機會跳到大祭司的身上。
這種程度的小手段,正常狀態下的大祭司不可能發現不了,但阮朔借的就是大祭司情緒波動大、身體虛弱,才這麼下手。
張起靈走近,站在阮朔的身邊,“你的問題,他沒有聽見。”
阮朔垂眸,看了一會自己懷裡的的大祭司,聲音低的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
“……或許不是那麼重要,我能看見。”
“在他眼裡,我就是我。”
“小官哥哥,我、我從沒感受過……這種……”
阮朔一時都找不出什麼詞能讓自己對張起靈完整描述自己的心情。
和麵對張起靈時的心動不同,大祭司給阮朔的感覺是很奇怪的安定感。
能用長輩的身份,接受和包容他一切頑劣行跡的安定感。
“他很愛我,我是他的小孩。”
說完,阮朔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狀態好些,眼角紅豔豔的。
明明是最該流淚的時刻,阮朔卻笑著,白色濃密的睫毛微合,藏起了眼中晶瑩泛起的淚光,緩緩坐下,將大祭司抱的很緊。
“大祭司現在身體太虛弱了,還請小官哥哥等等我。”
“做些……解蠱之前的準備。”
張起靈則站在阮朔的身旁。
他尊重阮朔的一切決定,但看著阮朔將手伸進銀色液體時不放心的開口提醒:“很危險。”
阮朔閉上眼睛搖頭。
越過岩壁古屍的吳邪和解子揚已經完全不知道他們走到了地下的哪裡。
解子揚邊走邊摸著岩壁,生怕自己前麵是個大坑,一不小心就跌下去。
可走著走著,前方的岩壁消失,無論解子揚怎麼摸都摸不到了。
“老吳,我們好像……走出來了?”
黑暗中,解子揚雙手在身前胡亂的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