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玄武墓所在的六山村,阮朔心中升起感慨。
在他短暫的三年記憶中,這裡算是印象深刻的第一站。
村子還是很閉塞,僅看整個村子的外觀,似乎與三年前並無什麼不同。
因為有十萬積分的語言大禮包在時刻發揮作用,原本阮朔聽的像是天文一樣的當地土話此刻自動轉換成了阮朔能明白意思的話語,十分清晰的傳入阮朔的耳朵。
這一結果直接導致阮朔被很多無關緊要的消息包圍,那些聲音不斷攻擊著因為暈車和長途跋涉而緊繃的神經。
阮朔捏了捏眉心,想讓自己舒服些。
路上的車費和夥食費都靠大祭司掏錢,其實比起大祭司這個真正的長輩,阮朔覺得自己和張起靈才更像年紀大的。
畢竟他們比起大祭司來,和社會脫節的更嚴重。
想了想,阮朔覺得自己下墓隻看墓裡的光團實在太不好,那些冥器雖說對積分完全沒有幫助,但對日常生活還是幫助很大的。
若是再有下次,自己得抓住暴富的機會。
真的不能再任由自己窮下去了。
因為抵達時已經是黃昏,三人都沒有半夜趕路,都決定暫時在六山村住了一晚。
說來也是巧,他們都住在了陳皮阿四曾經租下的院子裡。
阮朔和張起靈睡在之前他們睡過的那間。
大祭司則帶著小怪物睡在對麵。
突然出現三個年輕人模樣的生麵孔,還帶著一個白嫩嫩、肉乎乎、紫色眼睛的小孩,這對消息閉塞的山村來說實在是一件新鮮事情。
村子裡的人都非常好奇,想八卦一番,但大多被大祭司溫柔的‘請’離了院子。
白天在車上已經睡飽的阮朔在半夜起身。
張起靈察覺到動靜,睜開眼,單手撐起上身,看向阮朔,那眼神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阮朔很淡的笑了笑,搖頭,示意對方安心睡。
靠著床邊的窗沿坐著,本打算看看書打發時間,卻見大祭司出現在院子裡,背影單薄,輕聲離開。
看大祭司離開的方向,是村子最裡麵,那裡是老丁家,也是自己埋葬沙蟲蟲母的地方。
回來時,大祭司的臉上表情有些淒涼和悲切。
看樣子應該是通過其他入口進入了人玄武墓,吊唁曾經在玄武墓中滯留的靈魂。
是了,這裡對自己來說是感慨,對大祭司來說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堅守。
畢竟這裡的地下曾經安放著大半個巫水苗寨之人的屍身。
看著這樣的大祭司,阮朔總覺得,歲月能帶走的實在太多。
聽著夜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阮朔關掉視野中的麵板,躺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將四肢蜷縮起來的狀態十分有安全感,特彆是在暖和的被窩裡。
可漸漸的,阮朔放鬆了身體。
他已經不需要時刻用虛假的安全感堆砌脆弱敏感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