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他根本無從理解的委屈和迷惘。
就好像稚嫩的種子在發芽途中就被掐去了柔嫩的葉,此後再擁有的陽光和露水都無法留在根裡。
隻能看著自己慢慢腐爛。
這種被死亡覬覦和玩弄的感覺張起靈從未有過。
強壓下心口傳來的讓人不適的情緒,張起靈快速在阮朔脖頸處探著脈搏。
確認阮朔隻是昏迷,張起靈的心也未放鬆片刻,趕忙將人打橫抱起,帶去了大祭司所在之處。
見到被張起靈抱著回來的阮朔,大祭司整個人都不好了。
找了五天的孩子,再見到時不僅渾身都是傷,還吐了血,根本無法恢複意識。
大祭司眉頭緊皺,雙手快速解開阮朔的衣服,將腰間的小包取下,打開放在一邊,趕忙給阮朔檢查身體。
上衣褪下,兩人都看見了阮朔身上顯露出了濃墨張揚的麒麟,以及新陳交錯的傷。
小怪物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蹲在一邊,肉乎乎的小臉一點笑意也沒有,完全不敢亂動。
“燒的很厲害,若不是你找到了他,恐怕阿朔就危險了。”大祭司繼續去查看阮朔的下半身。
腿上的傷被處理的很好,可後背那處傷口已經大麵積的潰爛,情況非常糟糕,顯然,那就是讓阮朔發燒的根源。
小心將阮朔翻麵,大祭司手指有些抖,趕忙在小包裡取出所有的藥品,一點點為阮朔刮肉塗藥。
大祭司還是沒有忍住,聲音微顫,問:“阿朔他怎麼了?”
張起靈在一邊幫忙,緊張和擔憂的情緒並沒有比大祭司少半分,聞言,搖頭,“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受了很多傷。吐血時,血蠱讓我感受到他的情緒非常強烈。”
頓了頓,張起靈在腦海中組織著語言。
“他很痛苦,很害怕。”
此話一出,大祭司心口一滯。
溫潤清透的眸子微垂,抿唇不再說話。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從現在的狀態來看,阮朔要找的過去,已經快要出現了,或許,已經出現了。
阮朔後背的傷被處理的很乾淨,潰爛的部分全都被刮除。
張起靈離開了一會,找來了些水。
火苗在黑暗中燃起,兩人都坐在阮朔的身邊,大祭司抬手在阮朔的額頭碰了碰,“燒一時半會很難退了,現在帶著阿朔離開地下並不穩妥。我們等半天吧。”
“嗯。”張起靈點頭,用棉布沾了些燒好的熱水,一點點塗在阮朔唇上。
“看來我們看見的那幾處戰鬥痕跡都是阿朔留下的。真是……這孩子……”大祭司話說一半,剩下的不知如何再說,隻能吸了口氣,輕歎。
寬厚溫暖的手握住了阮朔蒼白枯瘦的手,大祭司像是哄著小孩睡覺一樣,低聲用古苗語為阮朔念唱著安魂咒。
希望他的小孩就算是回到了過去的那些荊棘裡也能用現在所感受到的關愛當做保護自己的盾,不再受傷、安全而歸。
守在一邊的張起靈目光落在阮朔的身上,右手握成拳。
失而複得並沒有讓他感到多麼的高興,反而讓他更加明白,他有多麼希望阮朔時時刻刻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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