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剛準備出手去將倒掛著的男人放下來,安安靜靜窩在他懷裡睡覺的小怪物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從他的懷裡跳了出去,猛的撲向十二團空人皮所在。
“嗚嗷——”
如野獸般的嘶吼聲從小怪物的喉嚨裡發出,柔軟可愛的包子臉一改麵對阮朔時的乖順,凶相畢露,連口中尖銳的獠牙都完全長了出來。
小怪物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那兩團碰到了血液的空人皮。
也是這時,那兩團空人皮猛的鼓動兩下,竟然直接掙開了纏絲蠱的束縛,在地上展開成了非常扁平的模樣,繼而詭異的站了起來,直接和小怪物扭打成團。
小怪物將自身的能量傳遞給了阮朔,承擔了阮朔的斷骨之傷,此時的力量大不如前,而麵前兩張空人皮卻都有新鮮的人類血液滋補,凶性陡然高漲。
哪方占據上風一目了然。
無聲抖動著身體就將小怪物團團裹住,一副勢要將小怪物卷成碎塊的模樣。
眼前這幅變化讓大祭司也迅速做出了決定。
隻見大祭司手握造型奇特詭異的匕首,從上往下,“騰”的一下就躍出,踩在了那個倒掛著的男人上方,單手一橫,將纏在男人身上的幾根黑色藤蔓削斷,接住了昏死過去的男人。
男人穿著村民服飾,身上的衣服不少破損,兩頰消瘦,麵色慘白。
“雷禾豐?”
大祭司詫異驚呼。
他和張起靈兩人跟著村民從進山之始就聽說雷禾豐不知去了何方,如今竟然在這處危機重重的地方再見。
看來對方是猜到了雷天欣和雷天暢的想法,所以想用最快的路線進入地下,隻是中途可能出現了意外,這才出現在了這裡。
想著,大祭司趕忙將雷禾豐身上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將血止住。
小怪物撕咬著掙出束縛的其中一副空人皮,另一副就趁機用自己的身體卷住小怪物的手腳。
戰鬥打得焦灼難分。
好在大祭司將雷禾豐快速安頓在遠處,就連忙跑回來助戰。
隻是這兩副空人皮凶性太深,邪得很,無論小怪物如何用尖銳的料液與利爪去撕扯,那人皮都毫無所動,連一個缺口都不曾破開。
反而兩副空人皮配合十分默契,一左一右交錯進攻,不斷將小怪物和大祭司圍住,狠狠一勒。
小怪物並非人類的身體,所以空人皮無論用絞殺的方式卷住他多少次都沒有用,但大祭司卻是實打實的血肉之軀,久戰必然會敗。
想到了這一點的大祭司用匕首反抵在喉間,阻止空人皮用頭發或者手腳來卷住自己的脖子,隨後便快退三步,同時在腦海中開始思索這些空人皮的弱點所在。
猶記得,他與張起靈在橋梁上看見阮朔時,阮朔手中正拽著一整副乾癟的空人皮正在拖行。
雖說阮朔當時笑容十分詭異可怖,但仔細想想當時的畫麵,阮朔手中似乎畫著一些黑色的巫術咒文。
巫術咒文是使用巫術時的生效依托。
沒有巫術咒文,任何巫術都無法產生效用。
隻不過大部分時候,巫師都會將巫術咒文刻畫在法器或者祭品一類的物體上,讓巫術的強大咒力不至於影響自己。
當時在秦嶺神樹,大祭司看見阮朔將整整四句巫術咒文寫在了麵部,這才一下就認出了當時阮朔在喚醒巫嬰傀種。
而巫嬰傀種之所以會被巫水苗寨認定為禁術,就是因為哪怕是曆代最強的巫蠱兩術大成者,都很難在巫術咒文直接寫在肉體上後,還能保持神誌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