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中的禁咒將差點逃出去的兩張空人皮全都製服,大祭司臉色已經十分慘白。
被空人皮掙脫桎梏的兩隻纏絲蠱從遠處急急忙忙的追來,三下五除二就將這兩張空人皮重新卷住,拖去了沒有血的安全位置,重新掛了起來。
等待著阮朔最後的命令。
確定不再需要自己使用手心的禁咒,大祭司閉上了眼睛,用力攥緊了自己的手心,任由指甲深深掐進肉裡。
纖長的睫毛垂下,遮掩住了大祭司此刻眼神中外溢的脆弱。
越是親身經曆阮朔經曆過的事情,大祭司內心深處對自己弄丟阮朔的愧疚就越發濃厚。
秦嶺時,他的阿朔在臉上畫了四句巫術咒文,卻仍能保持本心。
我最最憐惜的孩子啊。
離家的這麼多年裡,你曾受過多少的苦。
竟能讓足以清洗掉一個人意誌的巫術咒文都無法撼動你的思想。
大祭司低下頭,拳頭用力抵著地麵。
血液順著手掌流出,和黑色藤蔓的汁液混在一塊,汙染了巫術咒文。
和心中對那些叛徒的恨混雜,滲入地麵。
“呃……”
巫術咒文一經失效,大祭司漸漸有些支撐不住,喉間湧出一口血,半跪在了地上,勉強用手撐著自己不倒下。
披散在身後的黑色長發隨之滑落,遮住了大祭司半張臉。
看來他最開始的推測沒有錯。
這裡的黑色不是正常的黑色,是巫毒陳年累月的影響,這才讓那些古棺、藤蔓,全都染上了不祥的黑。
剛剛他找不到能用的材料,情急之下使用了帶有巫毒的藤蔓汁液,如今巫毒侵入身體,竟然和之前被阮朔幫著壓製下去的銀月蠱蠱毒產生了奇怪的作用。
兩種毒素都牽扯的他心口巨痛,難以忍受。
抬手用手背將唇邊的血液蹭掉,大祭司調整了自己的呼吸,艱難起身。
一貫筆挺的脊背如今略顯單薄虛弱。
小怪物趕忙收了口中的獠牙和手上的爪子,三兩步衝到大祭司身邊,踮著腳去扶大祭司的手,妄圖用自己短短的小身體當大祭司的拐杖。
“難得你有心了,小東西。”
大祭司勾唇笑笑,用右手揉了揉小怪物的頭發,又咳了兩聲,唇瓣再度染上血。
小怪物嘟著嘴,委屈的眼淚汪汪的“呱”了一聲,抓著大祭司的手指不放。
要是主人熟悉的人在自己身邊出事了,主人會把自己丟掉吧。
不知道小怪物在想什麼,大祭司溫柔的牽著小怪物走向了雷禾豐躺著的位置,緩緩坐下,背靠在石頭上,選擇暫時休息。
好在阮朔之前放進大祭司體內的纏絲蠱對於遏製毒素比較擅長。
大祭司坐在雷禾豐的身邊休息了好一會,位於他身體各處的纏絲蠱便已經將巫毒和銀月蠱蠱毒收取,讓大祭司感受到的不適大大減輕。
感覺到大祭司的氣息變得平穩,小怪物才放下心來,用肉乎乎的短胳膊給自己擦了擦眼淚,體力不支的打了個哈欠,蜷縮在大祭司的手邊重新沉睡。
另一邊。
阮朔和張起靈也已經和率先進入的假阮朔碰麵。
一頭長發披散,墨色麒麟在肩膀和腰身繃帶下張揚半露的青年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假阮朔還有些驚訝。
但他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被阮朔以肉眼看都看不清的速度接近了身體,一拳當胸擊出。
“噗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