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被阮朔這樣的調戲弄的耳尖有些紅。
這段時間在心裡悄然積蓄著的醋意好像都變成了釀了許久的蜜,不酸,都很甜。
但他清楚,阮朔是在用快樂的表象掩飾內心感受到的苦楚。
自己現在應該給予對方的是一個可以讓他安心依賴的臂彎,接住他的傷心和痛苦。
抬手摁住阮朔的腰,張起靈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啞著聲音,翻起,將阮朔壓在了身下。
“阿朔,這裡不合適。”
“我知道。”阮朔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雙手緊緊環著張起靈的腰身,不讓張起靈從自己的身上離開,“隻是……太久沒有這樣好好抱著你了,彆鬆開我。”
對方眼神中安撫的意味濃厚,阮朔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隻是陷入回憶期間,他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的未來。
所有的堅強和不甘變成了小船,托舉著他,可那些苦難化作的巨濤能輕而易舉的將他的船掀翻。
他的意識在痛苦裡浮浮沉沉。
過去的記憶對自己來說陌生又熟悉,記憶中那一個個真心待他的族人,早就化作了飄飛的藍色十目蝶。
再也不會回來。
“我懂事的……太晚了。我如果能早一些恢複正常,早一些知道那些、那些不好的事情,我能早一些做出反抗……”
“會不會,他們就、就不會死了。”
阮朔哽咽著,壓抑著哭聲。
平靜如水的眸子默默注視著阮朔的側臉,晶瑩的淚珠從阮朔的眼角滑落,滴在身下的被褥裡。
血蠱將阮朔此時感受到的細細密密的切心之痛傳遞了一部分給張起靈。
感知到阮朔此時需要緩和情緒,張起靈收回視線,雙臂將阮朔圈的更緊,“阿朔。”
阮朔往張起靈的懷裡躲了躲,悶聲道:“現在彆看我。”
“好。”張起靈低聲安撫,抬手拍了拍阮朔的後背,“我會一直守著你。”
進入了魔鬼城的四人耗費了大量的時間,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傳遞回了好消息。
失蹤的三個人全都找到了,隻是他們都受了傷,無法長距離的移動,隻能將營地轉移。
整個雇傭兵的隊伍並非毫無情理,相反,他們很珍惜自己認可的同伴。
在確認阿寧那邊需要人手後,大部分在白天忙碌了很久的雇傭兵都再次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沿著紮西在每一個路口留下的石堆往裡走。
作為隊伍中的一份子,阮朔自然是也得跟在隊伍裡。
下午在張起靈的懷裡哭了半個多小時,這時候的阮朔隻能用頭巾將自己的腦袋和臉都完全裹住,用以遮住哭到紅腫的眼眶。
路上,阮朔主動在腦海中開口,尋找沉寂了許久的係統。
【係統,給我簡述一下我目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