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屍體腹部的黑色符文後,阮朔輕聲念了:“回來。”
聽到阮朔的聲音,屍蠱連忙從屍體的耳朵裡爬出,飛回阮朔的手上,進入蠱蟲空間等待下一次命令的到來。
沒了屍蠱和巫力的控製,屍體驟然倒地,砸起了一片泥花。
阮朔嘴角向下撇著,清冷疏離的眸子染上幾分愁思,就連單薄瘦削的雙肩都有些耷拉下來,像是被重重憂慮壓住。
從張起靈手裡拿走了黑色陶碗與牛骨筆,假借腰間的小包做掩護,塞回了係統的空間。
“怎麼了?”張起靈看出了阮朔的心情很複雜,忍不住去問。
阮朔搖頭,深紫色的眸子劃過一抹糾結之意,“情況有些複雜。”
說著,阮朔拉著張起靈的手,走到一邊,視線冷冷的在眾人身上掃過,警示他們不要來聽。
接到警告的幾人全都心中了然,趕忙閉上自己的嘴,做自己的事。
阮朔歪著身子靠向張起靈的耳朵,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交流。
“剛才的儀式讓我查出了造成他死亡的巫術。”
“這個巫術很複雜,被種下巫術的人三個小時內全身的細胞都會快速進入衰老的狀態,死時就宛若百歲老者,是一個非常狠毒的巫術。”
“而且看手法,是我會用的那種。隻是……”
聽著這話,張起靈並沒有第一時間懷疑阮朔,而是聯想到了會和阮朔使用相同巫術、蠱術,且實力更為強的另一個人——大祭司。
注意到了張起靈眼神的變化,阮朔輕輕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呼出,隨後對著張起靈點頭。
算是告訴了張起靈,他也是這麼想的。
“阿爸他一定是在吳三省的隊伍裡做了一些事情。吳三省的隊伍一定很複雜。說不定是那些叛徒混進去了。”
阮朔垂下眸子,輕輕咬著自己的下唇,眉宇間的冷漠難以維持,轉而變為了對大祭司此時安危的擔憂。
他可以用自己會的技巧殺死很多人,做最鋒利的矛。
但他沒辦法用自己會的技巧去保護不在自己身邊的人,做最完美的盾。
要是大祭司在與自己分開期間又出事了……
阮朔有些沉不住氣,腦子亂成一片。
“或許,我就該給你們都下蠱。”
若不是卷在大祭司手腕上的纏絲蠱還能實時認真反饋著大祭司的情況,並反複確認大祭司此時是安全的。
阮朔可能真的會瘋掉。
看著眼前渾身充斥著不安氣息的青年,張起靈握住阮朔的手,輕輕捏了捏,放自己的胸口。
他的目光澄澈堅定,“不會再發生秦嶺的事情。我們都答應過你,不會死。”
阮朔抓住了張起靈的手指,抬起頭與之對上視線。
淺色的唇囁嚅著,張了張,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起靈抬手撫摸著阮朔的臉頰,動作輕柔,阮朔半眯著眼睛歪了歪頭,貼著張起靈的掌心靠了靠。
就聽張起靈說:“你隻用纏絲蠱確認過大祭司是否安全,卻沒有用纏絲蠱直接去問大祭司具體情況。”